江遇白毫无征兆突然发怒:“混账东西!”
“这仗也不必打了,我现在就要去劈了这个狗!”
秃子:“……”
秃子呼吸再度一轻不敢贸然插话。
站在江遇白距离近些,探头看清信中所写的书生面皮微抽,不忍直视地别开了头。
江遇白气得不住冷笑:“我们耗在这儿日久不见进展,他可倒好!在南允倒腾上珠子了!”
“还特意跟我强调是品相最好的东珠!”
在场的所有人:“……”
骠骑将军平时也不是骄奢淫逸的人,行事也看不出与常人有异。
这好端端的,怎么好突然倒腾上东珠了?
江遇白呼哧喘着粗气,见秃子实在是好奇,反手就把信纸揉成团扔了过去:“自己看!”
秃子双手展信,看得额角突突直跳。
信的内容很简单。
很符合徐璈话不多说言简意赅的性格。
但……
信的上半页,洋洋洒洒写的都是他得了一些好东珠。
还特意强调这是京都后宫中皇后凤冠上独有的珠子,京都皇族内宫的传家宝,他一次得了不少。
徐璈光明正大地说,他要把这些珠子昧了。
因为做首饰好看,要昧下做首饰讨夫人的欢心。
徐璈一边理直气壮的贪污受贿,一边言辞恳切地请求江遇白,来日封后时另打造一顶更加奢华大气的凤冠,免得有人见着他夫人的首饰,说这是不敬上的冲撞。
秃子嘴角抽抽着艰难地往下看。
沉默着看完,把信递给了另一个疯狂探头的人。
秃子口吻艰涩地说:“小王爷,别的不说,骠骑将军这规矩当真是守得很好。”
“他这……这其实也是惶恐怕自己占了好处,来日被人参一本说犯上之罪,其实……其实也……”
“他是个什么东西,还用你跟我说?”
江遇白没好气地说:“我老早就说这人是个混不吝的狗东西,我果然就不曾看错人!”
看过信的人接二连三陷入沉默。
书生硬着头皮说:“起码后半段儿跟珠子没关系,南允那边不是已经快了吗?”
“不过是些珠子,骠骑将军战功彪悍,拿些珠子也不碍事儿。大不了……来日攻入京都,另寻能工巧匠,给未来的皇后娘娘新打造一顶凤冠便是。”
“小王爷您囊括四海,无所不有,何愁寻不到些好料子,倒也没必要跟他争这个……”
书生自己说着说着都没忍住笑了。
江遇白冷眼扫了表情古怪的众人一圈,头疼扶额失笑道:“这混账东西,自小到大,从来就没变过。”
“我眼皮子至于像他似的那么浅?不就是些珠子,还至于他写这么长一篇!”
本来在的人都是苦苦忍着没敢笑出声。
见江遇白都气笑了,没再绷着都乐得欢实。
江遇白忍住笑站起来,眸色微凝沉沉地说:“诸位,咱们人多,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进展却不如骠骑将军那边快,这样下去可不行。”
“要是等南允那边都一气儿拿下了,这不干体面事儿的骠骑将军追过来,见咱们还卡在这里,嘴里可能吐不出几句中听的话。”
“我怕我会被刺激恼得想拔刀砍功臣,所以为了避免咱们内部有血溅三尺这样的惨案,咱们得加快了。”
“三日,不惜代价。”
“我要大军往前再突进八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