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也一改之前的刻薄恶毒,一把架住了江遇白果断就走:“小王爷咱们走,换个地方洗。”
江遇白深以为然:“我觉得,你说的对。”
聒噪的人终于走远,徐明辉对人性的最后一丝指望彻底破灭。
他早就该知道的,跟徐璈在一起玩儿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因为半道上出了徐明辉所谓的风流韵事,原本还在忐忑不知岭南王都会是什么样儿的徐家众人全都被转移了注意力。
再出发时,车队一切祥和全都向好,除了再一次被徐二婶她们抓进了马车的徐明辉。
桑枝夏掀起马车的车帘看向不远处的岭南王都。
徐璈策马近了些,低笑着说:“枝枝,别担心。”
哪怕这里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哪怕这里是他们之前从未涉足过的地方。
但也不必为此紧张忧虑。
桑枝夏想说自己不是担心,眼珠一转低低地笑了几声,趴在车窗上懒洋洋地说:“你别光顾着扭头说话,手上仔细着点儿。”
糯糯和元宝丁点儿大,本该是老老实实地跟桑枝夏一起在车里坐着。
可这两个小家伙在车里待不住,嗷嗷闹着要出去找爹爹。
桑枝夏没了办法把两个孩子一股脑扔给了徐璈。
徐璈在许文秀她们不赞成的目光中带着骑马去了。
万幸是徐璈胳膊长手也大,一手牵着缰绳一手勾了两个娃,看起来也分外从容半点不见吃力。
徐璈把扒拉着自己胳膊不安分探头的糯糯摁回来,抖了抖缰绳逗得糯糯哇呜出声,好笑道:“胆儿大,摔下去你才知道厉害。”
话说完闹着出来骑马的徐明阳和桑延佑幽幽侧目。
桑延佑很有身为小舅舅的自觉,瞪着眼说:“姐夫你摔一个试试?”
“你敢把糯糯和元宝摔了,我……”
徐璈冷笑:“你怎么着?”
桑延佑突然回忆起了被徐璈折腾得生不如死的日子,脖子一哽气势有些不足了。
徐明阳拿出了当小三叔的架势,呵了一声说:“祖父会拎着鞭子捶你的哦。”
徐璈:“……”
徐明阳老神在在:“大哥,我劝你是小心再小心一点,不然的话……”
“还有齐老他们看着呢,糯糯和元宝掉一根头发,你都得挨揍。”
惨遭威胁的徐璈一时间有些反驳不回去,桑枝夏忍笑把车帘放了下来,懒得去理会外头的吵吵嚷嚷。
徐家的人多,随行的车马也多。
入城的时候这么大的动静容易被人留意到,所以按照几个月前离开西北的安排,车马和人员都分了批次错时入城。
为了迎接徐家的人到来,按照老王爷的意思,本该是在王都内直接划出一处气派的大宅,也免得故人多受颠簸。
但这个提议被徐明辉婉拒了。
徐明辉历经万难终于挣扎下了马车,控制着缰绳走到徐璈的身边,低声说:“王都中构造不复杂,但东西南北四条街上各有所属。”
“老王爷说赏的宅子在东向道,那边住着的都是岭南的权贵和大族,太过显眼。”
岭南王是在先皇仁慈下当今唯一的一个封地王,封地之上,自然又是另外一个小朝廷,所属的权贵和大族自然不少。
徐璈闻声眸色微动,笑道:“拒得好。”
徐家现在只是隐姓埋名的平头百姓,万事当以低调为主,不好当如此厚爱。
徐璈回想了一下徐明辉之前说的,挑眉道:“你给咱家选的位置,是南向道?”
徐明辉嗯了一声,对着前头人群来往的街口抬了抬下巴,勾唇笑了:“这不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