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婶眼里的惊喜几乎要满溢而出,想到桑枝夏刚才说的这些,张嘴就吞下了一大颗定心丸。
陈菁安和徐明辉也是各得启发,说笑间还把画师的活儿顶了。
徐明辉说:“等我娘把想绘的衣裳图样定好,大嫂只管告诉我想要制成的花笺何样,我来绘便可。”
桑枝夏略显惊喜:“你仕女图画得好吗?什么样的都能画?”
徐璈工笔绝佳,可也明说了自己绘不了人物。
徐明辉还藏着这惊喜呢?
徐明辉闻言哑然失笑,稍一琢磨桑枝夏随口而出的话,要笑不笑地弯了眼:“大嫂是说,大哥画不了?”
桑枝夏随意道:“他说不会,难为他做什么。”
徐明辉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淡淡道:“那倒是巧了,我会。”
“此事交给我便可。”
桑枝夏开心又解决一件事儿,转头就跟徐二婶仔细说起了接下来的安排,一路说着还顺带去买了些东西。x33
徐明辉和陈菁安好人做到底一直陪同,等她们进了前头的一家点心铺子,陈菁安脸上浮现玩味:“我记得,徐璈的人物也画得不错?”
不光是会画,而且画得非常好。
当年的徐家世子爷少年风流,好胡作非为更好人间美色,前后不知被多少花街柳巷的绝色美人奉为座上宾,出自他手的画像更是被哄抢出过惊人的千金高价,人人得而幸之,追捧无数。
这才多长时间,就提不起画笔了?
徐明辉神色懒懒,淡声说:“他是画了不少,可从不绘人脸,画中人都面目不清,不看题注只赏服饰打扮,都看不出画的谁是谁。”
陈菁安左手握拳砸向右手掌心,恍然明悟:“你这么说我突然想起来了,徐璈好像是跟桑家女定亲后就不绘图了?”
“不是不绘了。”
徐明辉:“只是他想画清面目的只剩下那么一个人,其余俗物就入不得画了。”
准确地说,那些人也不曾真的入过徐璈的眼。
至于工笔描绘出的桑枝夏……
徐璈怎么舍得让旁人看见?
徐明辉难掩讥诮地眯起了眼,嘲道:“虽说你我都知,徐璈当年的风流当不得真,据说出自他手的那些墨宝至今还被许多红颜妥善收藏,分外珍惜。”
“你说倘若来日再回京都,我大嫂听闻了那些流传极广的风流韵事,再回想起今日徐璈说过的话,会是什么反应?”
陈菁安摩挲着下巴想了想,眼角眉梢带上了浓郁的怜悯。
他不怀好意地勾唇一笑,微妙道:“哎呦,你这么说谁能想得出呢?”
不过肯定非常有趣。
至于徐璈那边,身为兄弟就不必提醒他了。
自己作的孽有多深重,这口苦果还是需要徐璈自己张嘴去尝的。
人活一世有生之年,能看的热闹不看当真是太可惜了。
有点期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