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当诱饵的运粮队伍离开两日,驻扎在冀州南部县城的萧崎就收到了夏婧和李承睦领队跨江而来的消息!
他神色严峻地看着几位心腹,“叛军终究是引来了朝廷兵马,接下来我们该怎样应对?”
萧保印说道:“皇后和太子都来了,我们又阻止不了,还能怎么办,只能好好接待,让他宾至如归。”
刺史麾下的一名将领,往地上呸了一声:“皇后和太子说的好听是来帮忙剿灭叛军的,但我觉得绝对是挂羊头卖狗肉,说不定心里打着什么坏主意呢!”
萧保印赞同地点头:“他说的对,朝廷不安好心,叛军刚来没多久,他们就追到了家门口,我都怀疑叛军是不是朝廷故意放进冀州来的!”
没有机智头脑的萧大公子一下猜中夏婧的企图。
萧崎叹了口气:“冀州积极备武,就为了冀州百姓不受战争的荼毒,没曾想朝廷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围赶叛军窜入冀州,来窝害冀州的百姓,想想真令人寒心!”
萧崎这话让有心人听到容易做文章。但他也不想想,若不是他强军却从不主动出击叛军,即使叛军就在他的眼皮底蹦跶,他也不出军。
如此养寇自重,他也好意思指责别人。
萧保印挠了下头,问道:“父亲,你说朝廷这是想干嘛?”
萧云成瞥了一眼这位大哥,讥笑道:“你应该问皇后和太子究竟想干嘛?”
这话听起来说人哭笑不得,冀州属于朝廷的一州府,按理皇后和太子想来就来,至于弄得一州刺史如临大敌一样。
如果夏婧在这里,她可能要怀疑是不是入侵者。
萧保印微微皱眉:“皇后太子不一样是代表着朝廷?”
萧云成心里呵呵,观其以皇后之身能在外领兵作战,就知这位皇后可不是历史上那些循规蹈矩、母仪天下的皇后!
太子同样如此,千金之子不坐垂堂,一国太子竟然敢领兵平叛,可见其胸襟和能力都不一般。
不管冀州刺史府如何如临大敌,夏婧来冀州的第一站就是去了被叛军洗劫一场、并杀了三千将士的县城。
如今县城百姓还没有从惶恐中缓过来,暂时管理这座县城的官员是冀州刺史府委派过来的,暂时还没有完成交接工作。
他到城门口迎接,夏婧见他上前见礼时才发现这人有点眼熟。
夏婧是精神异能,所以最初稍愣了一下,她以最快的速度想了起来他是谁?
这位被萧崎暂代县令就是曾经的汝南县令范光剑。
当初他们从京城逃出来,在豫州碰上他时,他趁着她不注意,往谦王爷的床上送过美人。
可见这个男人的野心不小,想通过女人来拉近和谦王府的关系。
说起那个被李景福那个渣男抛弃的美人,也不知道后来是不是被这位县令享用了?
夏婧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盯着范光剑的头顶,“劳烦犯贱大人百忙之中来迎接我们,实属难得,都起吧!”
范光剑算是知道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是彻底的得罪了这位皇后和太子。
只是吧,身在官场,许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娘娘,微臣叫范光剑,不叫范剑。”
夏婧打马上前,微笑地打量他一遍,“哦,我记住了,你叫犯光贱!”
范光剑脸色一红,一个名字而已用得着如此郑重其事地念!bigétν
夏婧轻夹马腹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用马鞭挑起他的下颌,左右打量,嘴里啧了一声:“若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去年还是汝南县的县令,你什么时候调令来这儿的?”
听了这话,范光剑心里一哆嗦,面上故作镇定地说道:“微臣如今暂调过来,暂代县令一职。正式任命县令还是要朝廷的公文。”
李承睦打马走到夏婧旁边,听了他的话,问道:“也就是说,你来这儿是没有朝廷调令?朝廷不是有规定地方官员不准去各地串联?”
范光剑:“是。”
吓得冷汗都冒出来,他不敢抬手去擦。
夏婧抬手一马鞭甩下去,将范光剑打倒在地,朝身后喊道:“还不赶紧将这串联官员给我绑了!”
“是!主子!”
叶飞朝身后的亲卫做了个手势,立马有人上前将范光剑的官帽摘了,人也押了起来。
“娘娘,殿下,饶命啊!”
他没有想到皇后和太子一上来就朝他发难,他还以为当初在汝南时,他没有见过两人,就以为他们不知道他的身份,没想到一接触便被他们母子认出来了。
真是失策!
早知如此,他今日就不现身了。
夏婧看着瘫软在地的县令,嗤笑一声:“豫州的县令,居然跨州府来了冀州府任县令,又没有朝廷调令。”
说着她状作思考的模样,问道:“到底你是怎么办到的?或者说你从豫州跑来冀州是通过萧崎同意的?”
当初她就是一直怀疑汝南县令背后的主子是谁,今日或许有了答案,至于答案正不正确,以后自有评判。
范光剑趴在地上,也不管地上全是积雪融化的雪水,趴在泥泞的泥地里,“娘娘,微臣是被迫的,实在没有办法啊!您饶过微臣这一次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他们不能没有我啊!”
夏婧见他有害怕但不算严重,情绪还算稳定,便好奇问道:“你不会以为你背后的主子还会来把你捞回去吧?”
范光剑眼里闪过一丝疑虑,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听夏婧说道:“如果我是你的主子,不灭口就不错了,怎么会出钱出力还冒暴露的风险来捞你出去,你在做白日梦还没有醒呢?”
当然这个范剑是范光剑,审还是要审清楚,但能不能摆在明面上就另说了。
等审问出来,夏婧随意看了一遍,就去了书房,给相隔没多远的萧崎写了一封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