谦王怒气一滞,瞪向夏婧,“夏氏,你笑什么?”
夏婧用手帕按了按唇角,“我笑可笑之人,可怜之人,可恨之人。”
“你——”谦王气结。
“山河破碎,朝纲崩坏,谁有能力力挽狂澜?”夏婧盯着谦王,嘴角露出一抹讥诮:“是你么?你能么?你有那魄力么?还是说当今天子有这能力?如果他有能力也就不会被人追得如丧家之犬,四处奔逃了。”
哼!放狠话谁不会?
夏婧不待谦王暴怒,又移开视线接着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是天下之趋势,是永不变的定律。我们现在无力改变目前的处境,能做的便是如何在这乱世中先保存自己。”ъitv
“王妃今日之言,让吾等茅塞顿开,受益匪浅,以前掩在眼前的迷雾被抚开,我等才知道如今我们的处境非常不容乐观。”张先生感慨,他和严先生一起起身再次向夏婧揖了一躬。
谦王喷薄的怒气在张先生一开口时就如戳破了的气球,瞬间就瘪了,他知道张先生如此说,那就是夏氏的话有道理。
“两位先生不必多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本妃只是随意发表一点愚见,让二位见笑了。”
他们的礼夏婧觉得受之有愧,她只不过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回头看历史,就如有上帝视角一样,比当代人看得更明白而已。
虽然大禹朝不在历史河流中,但历朝历代皇权交替时的混乱都大差不差。
张先生略感惭愧,“王妃何必自谦,是在下狭隘了。”
话落,便把惠元帝已病危的消息说了出来。
这一则重磅消息扔出,可想而知,把夏婧炸得有点头晕目眩。
不过,稍后一思忖,这种情况是早有预见,老皇帝年纪不小,前朝殚精竭虑和朝臣们角力,后宫中努力耕耘,劳身劳力。
身心都被掏空,再加上一路奔波,身心俱疲,倒下是迟早的事。
只是这个时候他倒下,有可能是开启潘多拉魔盒的钥匙。一旦消息传开,潘多拉魔盒打开,那这个世上什么妖魔鬼怪都会出来祸乱人间了。坐在旁一直没有吭声的严先生正想说点什么,只是不等他开口,外面传来骚乱。
“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抽调一队侍卫离开,谦王的心弦就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外面传来异动,帐内几个人就属他的反应最大。
他跳起来就往帐跑,那迅速的动作一点也看不出来他是两百几十斤又上了年纪的大胖子。
他们刚出了帐篷,便有侍卫来报,“禀报王爷,前面出现一队骑兵,正朝我们奔跑过来。”
“骑兵!?”谦王吓得腿软,要不是阿奴扶着说不定已经滑到了地上。
夏婧眉头紧锁,他们已经深入中原腹地,怎么会遇到骑兵?
她看向跪在地上的侍卫,问道:“你可看清来人举的旗帜?”
侍卫歉意的看了眼靠在奴才身上的谦王,快速禀报:“回王妃,属下看清了,上面是一个‘袁’字,他们的骑兵大概有两百来人。”biqμgètν
众人一听都松了口气。
不过,大爷李承尚还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袁字旗?大概是荆州刺史袁如江的部下,只是他的骑兵为何朝我们而来?”
“走,去看看。”夏婧率先往营地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