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韩桢已经发完了赏赐。
只不过钱暂且留在他这里,等到时回村后,再交予士兵们。
这么做看似多此一举,直接回村再发便是了。
而且明明在后院就可以发,为何还要费力搬到大堂里来呢?
瞥见逃军们搀扶着魏大朝这边走来,韩桢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瞧瞧,这鱼不是上钩了么。
韩桢明知故问道:“魏大,你这伤势该好生将养才是,怎地下地了?”
“俺来给兄弟们找条出路。”
韩桢的年纪比他小一轮,但此刻魏大的姿态却放得很低,语气诚恳:“俺观小郎君也是个豪爽的性子,若是不嫌弃俺们这伙儿逃军,可否赏口饭吃?”
闻言,韩桢笑道:“魏大这是什么话,诸位兄弟能来助我,那是看得起我韩桢。”
他的这番话让魏大等人心里舒服不少。
见事情定下,魏大问道:“不知小郎君能否给俺们透个底?”
“过几日你们便知晓了!”
韩桢略显神秘地笑了笑,而后叮嘱道:“这几日好好歇息,先把伤养好,缺甚么便唤人来寻我。”
目送魏大等人回到角落后,韩桢心头暗喜。
成了!
拿下这帮逃军,倒不是单纯馋他们的战力,而是西军的训练方式和经验。biqμgètν
韩桢前世当过兵,这没错,可现代战争和古代冷兵器时期,压根就不是一个次元。
现代战争早已是空军的天下了,开局先来一轮饱和式火力覆盖,接着无人机群定点打击,还不够的话,轰炸机再来一轮饱和式轰炸,等轮到陆兵装甲机群上场时,胜败已定。
况且两者的训练方式,也完全不同。
古时士兵入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要学会闻金鼓,识战旗。
古时战场上的通讯工具,就是金鼓与战旗。
哪种鼓声是进攻,哪种是撤退,哪种旗式是左翼突击……这些都是有讲究的。
该如何用鼓声和战旗传递信息,表达战术,韩桢一窍不通。
这十八名逃军,实际上就是十八名教官。
就在这时,一名在寨门上放哨的士兵快步跑进来,禀报道:“村长,县衙的刘都头又来了,还带着大批牲畜。”
韩桢吩咐道:“打开寨门,让他们进来。”
“哈哈,哥哥来啦!”
很快,大堂外便传来刘勇那爽朗的笑声。
见他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韩桢挑眉道:“常知县保举你当官了?”
刘勇脸色一变,惊诧道:“兄弟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这事儿他谁都没有透露,连自家婆娘和外面养的几个小妾,都没漏一句口风。
见他惊疑不定的看着自己,韩桢笑道:“有剿匪的功劳在身,那常知县但凡不是傻子,都会保举你当官。不过主簿就别想了,你一个小小胥吏,顶天了也能就混個县尉。”
刘勇一个乡间小吏,没甚根基,好控制。
又与自己交好,方便生意往来。
换位思考,他若是常知县,也会借着剿匪的功劳,把刘勇往上抬一抬。
如此一来,便能将临淄县真真正正的握在手心里。
“嘶!”
刘勇倒吸了一口凉气,着实被惊着了。
不但猜到了常知县保举他当官,连官职都分毫不差。
回过神,他压低声音道:“常知县告知你的?”
韩桢懒得解释,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刘勇以为自己猜中了,便不再纠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