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又哪里会错。
他真如陆席玉口中说的,是个难啃的狗骨头,骨头硬,命也硬。
他只是如此病态的,爱着他的姐姐。
雪白的羊毛毯上血迹斑斑,正如少年伤痕累累瘦弱身躯。
“够了。”
般姝抬手按住陆席玉的手臂,“就这样吧。送我回去。”δ:Ъiqikunēt
“你心软了。”陆席玉温柔地将般姝脸颊旁的碎发撩至耳后,他俯身,温热的唇瓣嘬吻着般姝的耳廓,“怎么不对我心软一点点。”
“自小养大的就是不一样?”
般姝歪了歪脑袋,没忍住回眸,冰凉的月光洒在少年的伤口上,似腐烂的玫瑰,有种凋零的美感。
皮囊过盛时,好像无论怎样,都不会狼狈的。
无论明媚还是落难,他都矜贵。
江昭漆黑的瞳眸偏执病态地紧紧盯着般姝。
般姝心头一颤。
莫名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眼前的一切好似笼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每当她想要窥见真相时,偏又起了浓白的薄雾,叫她看不清前路。
陆席玉把般姝送到小区楼下,不放心地叮嘱,“江沉也未必是好人,他们这对兄弟骨子里都流着疯子的血,要是察觉不对就给我打电话。”
“陆席玉,你出现得很凑巧。”
般姝笑意吟吟地勾了下唇,那张瓷白的小脸上含着陆席玉看不懂的情绪。
他承认得直白,“我的确在监视你。”
“姝姝,你知道的,我也不是好人。”他俯身迷恋地吻了下般姝的红唇,“八年前,你就该知道的,晚安。”
般姝回到家,打开门,发现客厅灯没开,窗帘紧紧地拉上,黑漆漆的一片。biqikμnět
一点月光都透不进来。
黑暗中隐约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看。
“为什么不开灯。”般姝问。
少年不知何时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轻轻环住般姝纤细柔软的腰肢,埋首在般姝颈间,声音透着股诡谲的阴沉,“姐姐难道不知道么……对于一个瞎子而言,灯是最无用的装饰品。”
“你先松开我。”般姝感觉自己像是被冰冷的毒蛇缠上,“我有点难受。”
她忽地嗓音一顿,“你看见的。”
“你能看见的对不对?”
“姐姐真聪明。”
少年耸动着鼻尖,像是忠诚的小狗在嗅着主人身上是否沾染上了其他同类的气味,那样会让他嫉妒难过到极点的。
江沉惋惜地说,“姐姐身上有其他狗男人的味道。”
“啪”的一声,控制灯亮的开关被少年按下。
突如其来的刺眼光芒让般姝下意识闭紧了双眼。
少年修长的手指将她身上的西装挑落,露出底下暧昧的红痕,他呼吸一窒,漆黑的眼底涌起密密麻麻的晦涩情绪。
“这是什么,姐姐。”
冰凉的指腹按住锁骨上的红痕,“是吻痕么,谁弄的?”
“……”
见般姝并不说话,江沉挑了下眉梢,他的眉色不丝江昭那样浓,而是浅淡的灰色,似江南婉约的泉,似一片弯弯的柳叶。
不带一丝攻击性。
“让我猜猜,是我那个该死的哥哥呢……还是那个碍眼的男人?”他的指腹陷进那片温凉如玉的肌肤里,“还是,都有呢?”
“江沉……”
“姐姐。”少年亲昵地蹭了蹭她,像是纯良欢喜的小狗,“姐姐,就这样陪江沉一辈子好不好?”
“没有姐姐,江沉会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