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一刀,如同凌迟。
哪怕鲜血淋漓,还不肯罢休。
小江沉蜷缩着身体,手里紧紧攥着那枚巧克力,天气一冷,这块本来融化开来的巧克力又变得坚硬,只是形状很丑了。
就像江沉。他又想起小江昭对他说的话。
这是老天爷在和他做游戏。
姐姐会来救他的。
可是。
小江沉忘了,姐姐只有一个啊……
姐姐去救江昭了。就不会再救江沉了。
啊。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明白过来这个道理的?
哦。
是在江沉十五岁那年。
他生得很漂亮,皮肤白皙干净,下颌精致利落,五官轮廓立体俊秀。
老赌鬼喝完酒,那双令人作呕的手色迷迷地摸上江沉的脸。
老醉鬼说,“还没和女人睡过吧?男人也一样让你爽,来,把屁股撅起来……”
好恶心。
江沉想吐。
老醉鬼脱了裤子,屋子里顿时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
江沉手里握着把菜刀。
没钱买新的。那刀的边缘已经很钝了,甚至生锈卷曲。
乖巧斯文的少年嘴角噙着淡淡的笑,脸颊两边的小酒窝漂亮又明媚。他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下。
太阳升起来了。筆趣庫
少年转身,脸上溅满了鲜血。
似从地狱中爬上来复仇的魔鬼。
他分明在笑。
只是唇角翘起的弧度却让人不寒而栗。
老酒鬼趴在地上,还剩一口气。
江沉眼也不眨地在身上砍了几刀,深可见骨。
他只是正当防卫而已。
毕竟谁都知道这户人家,住着怎样一个禽兽,又住着怎样一个可怜的孩子。
警察来了。老酒鬼没死成,或者说江沉故意没让他死。
老酒鬼要去把牢底坐穿了。
而江沉,则获得了所有人的怜悯。
呐。
都说了。
他很可怜的。
……
少年有三样宝贝。
一个是他的名字;一个是那枚巧克力;还有一个是装满蜂蜜水的水杯。
都是江昭不要的。
……
今年的寒冬格外冷,尤其下了场摧心折骨的大雨,般姝搓着手跑到花店门口躲雨。不知道今天会下雨,她就没带伞。
“姐姐,一起走吗?”
忽地,身后一道清冽柔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般姝回头,少年正歪着头对她笑。
少年一头栗棕色的微卷发,穿着隔壁仁川中学的校服,身材颀长,姿骨清绝。
他走到般姝身边,没有急着撑伞,而是耐心地侧头听般姝说话,“嗯?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