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厌脸上滚烫,他支吾半天,“……我哪知道。”
唔。
她的手好软,好香。
好想贴贴。
宁厌情不自禁地想,好想靠得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想亲她。
想……
宁厌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觉得自己其实是个变态。
少年的脊背温热有力,一节一节的脊椎骨微微凸出来,戳着般姝的身体,但因为有一层皮肉包裹着,再加上少年有健身的习惯,所以并不算硌人。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白山茶清香。
白山茶的花语——
你不能轻视我的爱。
般姝又再一次想起裴寄,“七七,裴寄后来怎么样了?”
“死了。”系统的声线平静,毫无波动,“死在一个信仰破碎的暴雪天。”
裴寄死于无望的等待中。
死于终于接受,他再也找不到他的姐姐那一天。
是长久以来坚持的信念尽数崩塌,整个人都陷入漆黑寂静的绝境中。可以说,他死在他对般姝近乎疯魔的爱意中。
如果他没有那么喜欢,他或许会活下来。
就连系统也有些惋惜。
般姝愣怔片刻。
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灼烫湿意,宁厌脚步一顿,嗓音里多了些慌张,“哭了么?是不是哪里难受?”
见般姝没吭声,少年继续语无伦次地说,“我不逼你了,你别哭啊,你就算不选我……我也不难过行不行?虽然我肯定会难过,但是你,你先别哭啊……”
般姝怔怔抬手触摸脸上的泪痕。
她哭了……么。
明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可是顶着一头张扬奶奶灰发色的少年歪着脑袋撒娇叫她“姐姐”的样子,好像就在不久之前呢。
宁厌将她放下来,指尖微微蜷缩着去擦般姝眼角的泪珠,他轻声问,“为什么要哭。”
“我给你压力了是不是?”
他想。
可能宁厌还是没有学会如何去喜欢一个人。
因此,少年无措地去擦她脸上的眼泪,结果自己也红了眼眶,“抱歉,抱歉,我真的是混蛋,被我这样的人喜欢,真是糟糕透了。”δ:Ъiqikunēt
宁厌张扬又肆意,是旁人口中又拽又傲的京圈太子爷。
可在般姝面前的宁厌。
会自卑,会自厌,会自弃。
他已经很努力地克制自己了,可是果然还是不够么?
“你哭什么。”般姝伸手摸了摸少年泛着桃花色的上扬眼尾,少年不自觉地轻轻蹭了蹭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收敛身上的尖刺,怕伤到她。
“因为你难过,所以宁厌也会难过。”
般姝笑了,“你这样有点像小狗。”
小狗就小狗。
宁厌想,能被她喜欢的就是好小狗。
少年弯腰,重新背起般姝,慢慢直起背,“般姝。”
“嗯?”
“你刚刚,在为哪只小狗掉眼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