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今礼张开双臂,面露遗憾,“抱一下,可以吗?”
不等般姝拒绝,他便轻轻将少女揽入怀中,那一瞬间淡淡的薄荷香侵略了般姝的味觉,只是很快便又消散。
付今礼极有分寸地后退一步,近乎虔诚地宣告着某种誓言,“我不会放弃的。”
等般姝回来时,少年蹲在花圃前,苍白的脸埋在交叉的手臂间,察觉身后来人,他才受惊般地缓缓抬起头。
氤氲着桃花色的眼尾可怜又脆弱。ъiqiku
“姐姐。”
般姝背对着他开门,因此没有看到少年眸底浓稠的病态爱意。
大门刚打开一丝缝隙,昏暗的室内照进一束微光,少年温热的颀长身躯贴上来,冰冷森然的呼吸洒在般姝的脖颈间,“姐姐到底还有多少个爱慕者呢?”
“……”
“他叫付今礼,是姐姐喜欢的那个人吧?”少年眨眼,浓密的睫毛像羽毛般搔刮着般姝柔软滑嫩的皮肤,“姐姐,那裴寄算什么呢?”
裴寄是姐姐的乖狗狗。
可是,姐姐只能有一只乖狗狗呀。
“裴……”般姝蹙眉,还没来得及说完,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姐姐,裴寄不会伤害你的。”少年懒散地半阖着眼,薄薄眼皮耷拉着,睫扇在下眼睑映着黏稠的阴翳。
等般姝清醒时,发现周遭一片黑暗。
“……”似曾相识。
周又浓拐她时也这样。
眼前似乎有一道比周围更深的黑影,般姝微微蹙眉,道,“裴寄?”
“姐姐。”少年拉开窗帘,此时已是深夜,漆黑的夜幕上挂着一轮弯月。
那月亮晕着血红色。
周围的云层也好似沾了血般诡异。
般姝睁大眼睛,努力将眼前的少年看得更清楚些,她叹息,“你疯了么?你这样要是被人发现,你还想不想继续打比赛了?”
公共大众不会允许他们寄予厚望的少年有一丝污点的。
般姝不想他被人攻击、诟病。
少年很乖很可爱地贴着般姝的脸,语气温柔又缱绻,浅棕色的瞳眸中尽是病态的爱恋,“姐姐,没有什么是比得上你的。”
般姝闭上眼睛,索性不和他继续掰扯下去。ъiqiku
反正裴寄又听不进去。
第二天一早,阳光穿透窗户照进来,般姝才看清她身处的环境。
这是一个空旷而死寂的大别墅。
幽冷,阴森。
不远处的柜子上摆着精致的水晶盒,里面泡着什么液体,隐约能看见浮出的白骨。
是福尔马林。
般姝垂眼,猜测。
裴寄并未用锁链束缚她,这个别墅里应有尽有,他不在,大概是去处理证据去了,毕竟平白无故带走一个活人还是有点难度。
般姝赤脚沿着楼梯下来,瓷砖冰冷的温度透过脚心传遍四肢。
她身上穿着宽大的衬衫,是裴寄的,身上还留存着蓝莓味棒棒糖的甜香。
她穿他的衣服。少年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姝姝!”
戚让不知是从哪里进来的,大门被裴寄紧紧锁着,几天不见,他颓丧了许多,般姝静静看了他片刻,走到他面前。
戚让漆黑的眸中涌动着般姝看不懂的情绪,他攥住般姝的手腕,“我带你走。”
身后。
大门不知何时无声地敞开。
少年语气幽幽,“姐姐,你要离开我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