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直到看见般姝手中的令牌,他才面如土色地求饶。
那是代表女皇身份的令牌。
没人敢不遵。
般姝慢条斯理地抬脚碾过男人的手指,“求我没用的,求他才有用。”
她指了指齐愈。
男人又开始给齐愈磕头,声声见响。Ъiqikunět
齐愈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狼狈失色的男人,这就是权势的力量么。
还真是好用。
他垂眸盯着少女饶有趣味的侧脸,一字一顿,“殿下,我不想原谅他。”
“那就不原谅,没人敢为难你,”般姝漫不经心道,“不过是一条哈巴狗罢了,来人,拖下去。”
四周死静一片。
般姝抬眸,勾唇轻笑,“齐愈可不是没人撑腰,别欺负他。”
周围人忙点头称是。
齐愈静静看着少女,薄唇缓缓抿起,指尖蜷缩。
连带着心脏,都塌下去一片。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挤出虚假的,温和有礼的笑容。筆趣庫
齐愈又被一众人热情地围成一圈。
般姝挑眉,起身走到亭子里躲雪,她安静托着下巴看亭外的雪色。
面前忽然多了一杯酒。
视线再往上。
是少年恭顺秀美的面容。
“殿下,这是果酒,不醉人的,可以喝。”
“你是谁?”般姝举起酒杯,慢吞吞晃了两下,淡紫色的液体在瓷白的杯壁染上漂亮的颜色。
少年在她身旁坐下,手肘支着下颌直勾勾望着般姝的眼,“江湛,我叫江湛,殿下可以叫我子骞。”
般姝指尖一顿。
眸子里的懒散之色稍褪,她打量了少年半晌,温笑,“子骞。”
少年眉心一粒朱砂,在白皙的脸上分外惹眼,无端给他添了几分佛陀似的悲悯。
“你是哪家的公子,平日怎的没见过你。”
少年叹息,“子骞自幼便在寺中修行,前些日子才回了京城,殿下见我脸生也不稀奇的。”
说话间,钟莹莹喘着粗气过来搭着般姝的肩膀。
般姝嫌弃地挪开她的手,“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江湛静静地看她。
只觉他的小殿下就连蹙眉都漂亮得出奇。
“钟姐姐。”少年站起来,乖巧地叫了钟莹莹一声。
钟莹莹脚下趔趄。
靠。
装得挺人模狗样的。
般姝挑眉,“你们认识?”
江湛抢过钟莹莹的话头,轻声道,“她是我表姐。”
般姝随意点点头,不再问了,她慢条斯理抿了口果酒,葡萄味的,微酸,但入口回甘,慢慢的便有些清甜了。
她不自觉喝了几杯,面上已有些酡红之色。
江湛不着痕迹地打量她,却并未出声阻止。钟莹莹惶恐地用眼神看他,那滴溜溜转的眼珠子明晃晃地在说——
你他妈怎么这么龌龊,居然想趁人之危??
钟莹莹满心复杂。
虽然江湛是她堂弟不假,但般姝也是她过命的好姐妹啊!
一声姐妹大过天,姐妹永远肩并肩!
江湛无视钟莹莹宛若看禽兽的目光,他垂下头,声音低柔蛊惑,“殿下还要喝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