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特别嚣张狂妄地说,“抱歉啊,你老婆,我也喜欢。”
般姝惊了。
她没想到周又浓脸皮厚到这种地步。
“周又浓。”般姝微笑,“说人话。”
敢和周又浓这么说话的人几乎没有,就算有,也都下地狱去了。
但他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讨好地笑笑。
“姝姝,抱抱。”现在不抱,怕是再没机会了。
这话他也没说。
只死皮赖脸地张开双臂,冲般姝挑着眉梢。
漆黑如墨的双眸安静盯着她。
眸底涌动着令人心惊的情愫。
青年上前温柔地抱住她,精致凌厉的下颌抵着般姝毛茸茸的发顶,轻轻蹭了蹭,他勉强扯了扯唇,“一直没问你,你还恨我么?”
不等般姝回答,他兀自继续说,“我很嫉妒孟景越,我恨不得他去死,那天我的确是想要他死的,但你哭了,我就舍不得了。”
“周又浓……”
“若是恨能比爱让你记我更久,恨我也没关系。”
周又浓绯红昳丽的唇缓缓翕动,一字一顿,语气认真,“别忘了我。”
他很快放开她。
般姝撩起眼皮看他。
周又浓冲她摆了摆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青年一次都没回头,慌乱又急切地离开。筆趣庫
般姝静静盯着地上薄薄覆上的桂花看了几秒,慢吞吞眨了眨眼,“他会活着的吧……”
声音极轻,不知道是在问孟景越,还是在问自己。
孟景越看向周又浓离开的方向,又抬眸觑了眼阴沉的天际,他无声握住般姝冰凉的手,“别怕。”
少女脸色苍白了些。
“我不是什么都不懂。”
孟景越沉默着没说话,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了些。
……
三天后。
随着最后一声枪响,国际军事援助来了。
周又浓筋疲力尽地松了手上的枪,一身月白色的锦缎长衫血渍斑斑。
他隐约听到小姑娘在唤他。
“周又浓!”
“周又浓……”
“周又浓你在哪?”
少女踩着白骨尸身,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滑入脖颈中不见踪迹。
所有人都在欢呼。
只有她一人在哭泣,绝望,悲伤,与周围格格不入。
“周又浓这奸贼还算有点良心,没忘了自己的根在哪!”
“是啊,如今死了也是死有余辜,谁让他先前帮着东瀛对付我们?!”
“死得好!”
“真是大快人心!”
东瀛庞大、战备精良的军队被周又浓带人尽数歼灭。
而周又浓——
他们口中的反贼也死在了这场战火下。
还有比这更大快人心的事吗?
少女抹着眼泪,一遍一遍地叫着周又浓这三个字,一具一具翻着血肉模糊的尸体,忽然,她指尖一颤。
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