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吗?”
般姝漠然地盯着他。
少年抬手捂住女人冰冷的眼眸,低低哀叹一口气,“姐姐,不要这样看我,我只是实话实说。”
“姜芥就是一条惯会摇尾乞怜,下贱的野狗。”
谢忱神情疯狂。
窗帘被拉得死紧,房间里一片黑暗。
只有那一小台昏黄的灯打在少年精致凌厉的下颌,随着少年的动作,偶尔晃动到他高挺的鼻梁上。
他唇角微勾。
明明在笑,眼里却俱是凉意。
“怪我,与姐姐走散,白白被姜芥钻了空子,以后……让谢忱永远陪着姐姐好不好?”
“谢忱!”
“嗯?姐姐。”
“你疯了,松开我。”
谢忱却将她抱得更紧,明明灭灭的眸中跳跃着病态阴暗的情绪,“姐姐不是说可以给我么?就现在,就今天好不好?”
“对了,姜芥的尸骨是今天埋的。”
少年疯了似的激怒般姝。
这样。
般姝的情绪好像才能为他波动片刻。哪怕是恨,恨也行。biqikμnět
谢忱恨极了她在他面前,总是平静温柔的假象。明明不在乎他,却还要和他逢场作戏。
他不懂。也不理解。
但谢忱知道。
在姜芥面前的般姝,是鲜活的,爱笑的。
她哭了。
谢忱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紧,剧烈的痛意蔓延至四肢百骸。
越痛,他就越恨。
他说姜芥是野狗。
可少年知道,真正的疯狗是他。
谢忱颓败地松开她,颀长清瘦的身形踉跄着后退,他匆忙地垂下眼,不敢去看她,“姐姐,谢忱不是坏孩子……我只是很嫉妒,为什么一开始是我,后来就变成了姜芥?他不过是侥幸生了一张与我相似的脸,就能得到姐姐的偏爱与垂怜,而我却要被迫和姐姐分开十年……”
般姝抬眼。
她认真地说,“我从不是因为姜芥生得像你才救他。”
“我也从未将他错认成你。”
“姜芥只是姜芥。仅此而已。”
女人平静的每一句话都变成了尖锐的利器猛地扎进谢忱的心脏,他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眸子,“我不信。”
“他有什么好?他蠢笨,不聪明,别人说两句话他就信。”
“他性子鄙薄,却还藏着又毒又坏的本性,在你面前惺惺作态。”δ:Ъiqikunēt
谢忱还要再说。
般姝却打断他,她脸上还挂着未干的一行泪水,“姜芥已经死了,不管他生前如何,他死后,你不要再针对他了。”
谢忱彻底沉默下去。
眼皮偃旗息鼓似地耷拉下去。
“姐姐,你别讨厌我。”如果你喜欢姜芥那样的,我也可以变成他……只是别讨厌我。
谢忱从始至终,也是个患得患失的小少年啊。
般姝无奈地叹息,“谢忱,你我幼时相依为命,是你护着我,才让我能活下去,我怎么会讨厌你?”
“可我不要这些。”
谢忱忽然上前紧紧抱住般姝,柔软滚烫的唇轻轻压着般姝小巧白皙的耳廓,滚烫的身躯无不展现着他已经是个成年男人的事实。
“我要你爱我。我不要恩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