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姝撑着下巴,声音微软:“鹤青,我有些困了。”
鹤青旁若无人地亲昵捏了捏少女白皙柔软的脸颊:“困了便回房休息。”
“哦。”
她站起来,也没看扶策,“我走啦?”
“去吧。”
鹤青含笑望着她,般姝这才绕过长亭离开。
扶策下意识跟过去。
鹤青“啪”的一声合拢玉骨扇,挡在扶策身前,“还请道君适可而止,惹人生厌的纠缠倒不如识趣儿些早日放手,这样反倒叫我高看道君几分。”
扶策顿住脚步,他目光如炬:“有些事情,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
鹤青嘴角笑意僵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扶策收回视线,“我只是不愿她再一次绝望难过……”
他顿了顿,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下去。
有些话,说了,对般姝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扶策知道。
她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欺骗与伤害。
他宁愿她什么都不懂。
宁愿她把鹤青当个好人。
鹤青抑制住心慌的感觉,他面上勾着一抹丝毫不在意的笑:“本座做过的亏心事太多,难免有些把柄落在道君手上,道君此举倒是提醒本座了,日后做坏事时也该隐蔽些……”
扶策平淡地看了眼面带微笑的鹤青。
转身离开。
盯着男人清瘦的背影,鹤青嘴角笑意稍敛,眸光闪烁。
天机眼……可真是讨人厌呐。
只不过现在可不是给扶策找麻烦的时候,难保扶策鱼死网破,连累他也遭殃。δ:Ъiqikunēt
鹤青不愿去深想。
为什么他会害怕般姝知道一切。
明明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药人。
与他手中的药材没什么两样。
他为何还要在乎一个药人的情绪?
鹤青忽地有些心烦意乱。
“殿下,鲛人族长老前来求药。”一个黑衣带刀侍卫悄无声息出现在鹤青眼前,声线诡异得没有一丝波动,提线木偶似的。
鹤青低低“嗯”了声,强打了几分精神。
待他懒洋洋走到大堂时,那鲛人族长老已喝了两壶茶了。苍老的白眉间似有愠怒神色。
却丝毫不敢发作。
鹤青做事全凭心情,也没什么礼数可言。
懒懒坐在梨木红椅上,一条腿弯曲搭在另一条腿上,举止轻佻浪荡。
“喝本座府上的茶可是要收钱的。”
鲛人族长老闻言冷哼:“多少钱?老夫何至于连两盏茶都喝不起?”ъiqiku
鹤青笑眯眯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灵石?”
鹤青摇头。
长老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五万灵石?”
鹤青慢悠悠开口:“五十万灵石。”
“噗——”
鲛人族长老嘴里那口热茶还未来得及咽下,便猛地吐出来,“你怎么不去抢?”
鹤青嫌弃地蹙了蹙眉:“我还没和你算地毯的钱呢,这地毯可是九州狮鹫的毛皮编织而成,两百万灵石。”
他心情烦得很。
没工夫和这鲛人族长老纠缠,“两百五十万灵石不太好听,便添五十万,三百万灵石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