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砚第二天晚上便死了。
颈部中枪。
警方断定是自杀,并未深究。
甚至对一旁的女人落下的口红熟视无睹。
草草结案。
“快结束了。”般姝躺在浴缸里,清水逐渐漫过她的鼻息。
“砰。”
男人焦急踹开浴室门,喘着气把般姝从水中抱起来,他冷着脸,身上还冒着冷气,“般姝,你在做什么,自杀?”
他第一次用这么陌生的称呼。
般姝。
他冷笑,“不就是死了一个贺嘉礼,他到底有什么好。”
女人赤裸地被男人拥在怀中。
而他西装革履。
“放开我,哥哥。”Ъiqikunět
时凛却抱得更紧,“快结束了。”
他又说,“很快。”
他温柔地扯过一旁的浴巾,包裹住她如艺术品一般姣好无瑕的身体,轻轻打开吹风机给她温柔地吹头发,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想要谁赢。”他这样问。
般姝抿唇不语。
精致的侧脸透着股让人心惊的冷艳。
把她头发吹干,时凛勾着她的下巴,姿态散漫自如,“或者说,我和裴景,你想要谁死?”
见她不说话,时凛烦躁地拧了下眉心,他嗤笑一声,“也对,你最想要让他活着的那个人,已经死了,所以无论谁死谁活,你都漠不关心。”
他一只手拥着她,不肯放手。
右手懒散点着一支烟,口中吞吐白烟。
“时凛。”
“嗯?”
“我不喜欢烟味。”
时凛顿了下,克制住把烟掐灭的冲动,“你说,你想要谁活着。”
他一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让般姝有些厌烦。
“你,我想要你活着。”
时凛指尖被烟蒂烫了下,他默不作声掐灭烟蒂,随手扔进垃圾桶,“做么。”
从抱着她,他就起反应了。
还好,她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感觉,不是么。
他的手伸进浴袍里,游转几圈,最后只颤抖地落在她雪白圆润的肩头,低低喘着粗气,“和他做过么。贺嘉礼。”
般姝沉默片刻,“没有。”
“要和我做么。”他又问。
“宿主……”系统遽然出声,“不要。”
他声音有些哑。
还有些难过。
般姝顿了下。
般姝其实无所谓,但七七不想,所以她轻轻摇了摇头,“我不想做。”
时凛没有强迫她。
“好,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般姝隐约猜测到什么,她沉默着没说话。时凛微微勾唇,“不开心么,这个结果明明是小姐想要的。”
晚上,下了一场冰冷的鹅毛大雪。
裴景发了条信息给她,说想见她。
所有人的攻略值都满了,只有裴景还差一个攻略值。
般姝本来打算明天把这一个点刷满,不过正好裴景约她,般姝想正好趁今天晚上把好感度刷满,免得节外生枝。
她套了一件白色长款羽绒服,又随便穿了双毛绒靴,蹑手蹑脚下楼去了。
门“吱呀”一声关上。
她没看见,时凛从房间走出,懒懒倚靠在墙角,点着一支烟,从窗台上高高在上的俯瞰。
裴景有些紧张地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痂。
他没想到般姝会答应见他。
惊喜的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她似乎刚睡醒,睡眼惺忪。
扎着一个丸子头,很居家,很可爱。
他幻想过无数次这样的场景。
“怎么了。”可她冷淡的口吻一下子把裴景拉到现实。
他艰涩地开口,“你……明天,想要谁活着。”
他渴望从她嘴里能听到“裴景”或“你”这样类似的字眼。
“时凛。”
般姝没有犹豫。
窗台上的时凛指尖颤了下。
裴景也愣了下。
似乎没想到她这样坚定,连一丝犹豫都无。
般姝冷冷微笑,“不然呢,你不会还心存希望,我会对杀我的仇人心软吧?”
他脸色惨白,无措地抿了抿唇,“……我知道。”
“还有什么事么。”
裴景摇了摇头。
般姝忽地靠近他,伸手把他肩上的积雪拍掉,轻声道,“如果有下辈子,我希望,能遇见干干净净的裴景。”
“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