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中只能有一个存活者。
——光明正大陪在她身边。
般姝默许这种行为。
或者说,这是她想要的。
自相残杀。
抉择出胜利者。
她在保护贺嘉礼。
他们都是聪明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般姝的用意?
般姝是在用行动告诉他们,或者说是警告他们。
贺嘉礼,是他们不能动的。
她答应他们,她不会再和贺嘉礼有一点牵连,她亲手拔去了横亘在他们心上的一根刺,唯一的要求是,不要把他卷入这场纷争。
不准伤害他。
贺戚嫉妒得快要发疯。
如果是容貌。
他分明和贺嘉礼有七分相似。
为什么这份偏爱不是他的?
很久过去,般姝看着玻璃瓶那株雪梅看了许久。
贺戚温声开口,“很晚了,姝姝该休息了。”
“嗯。”
贺戚把般姝抱起来,小心妥善地照顾让她舒服的睡姿,将柔软的被子给她盖好,弯腰轻轻在少女微颤的眼睑上落下一吻。
“乖。”
“祝你有一个很好的夜晚。”
关上灯,贺戚深深看了眼她,轻轻关上房门。
她实在是被这些男人照顾得无微不至。
黑夜中。
般姝弯了下唇瓣。
床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他身上带着冰雪的寒气。ъiqiku
没靠近般姝。
浓密乌黑的眼睫上凝结成冰的某种液体在慢慢融化。
“不要这样对我,姐姐。“他说。
借着月光,他清晰看到她微微颤抖的苍白眼皮。
他安静片刻,无奈弯了下唇,“外面可真冷,我站在姐姐的窗前,总想亲手把这束玫瑰放进花瓶里,不过它死掉了。”
贺嘉礼抿了下唇,“它死掉了,它再也配不上姐姐。”
她哭了。
但她一动也不动。
贺嘉礼半蹲下来,长腿屈起,指尖微蜷,轻轻替她擦眼泪。
“姐姐,我更难过。”他一只手轻轻覆在自己的心脏处,“这里滞缓老旧的仿佛随时要报废的老机器,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就死掉了。”
“如果姐姐不想见到我……”他顿了顿,“那我努力一点好不好。”
他的语气真的好温柔。
温柔得让人难过极了。
“好啦……别哭……”
他站起来。
双腿麻木僵硬。
他艰涩地抿了下唇。
“姐姐。”
“我本想和你说一句明天见,但是想到你会难过,所以……算了,我走啦。”
他顿了下,最后贪恋地看了般姝最后一眼。
无声无息地离开。
般姝轻轻掀开眼皮。
微微摊开手心。
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这是她前几天想吃的,但裴景他们不让她吃。
甜食对心脏不好。
一颗糖果也不可以吃的。
般姝眨了下眼,剥开糖纸,把奶糖放进嘴里。
甜味很淡。
但牛奶味很浓郁。
是他自己做的。
她轻轻弯唇,贺嘉礼很厉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