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家,好不好?”
他甚至不敢靠近她。
般姝叹了口气,看向贺嘉礼惨白的脸色,“如你所见,虽然不是我想的,但我确实背叛了我们这段关系。”
“所以,到此为止吧。”
贺嘉礼眼眶微红,他竭力忍着哽咽,试探地去勾般姝的指尖:“我不在意的,姐姐,我一点都不在意,不要分开,不要……”
般姝温柔地揉了揉少年柔软浓密的发。
她最喜欢。
因为手感很好。
都说男人的头发碰不得,尤其是正值叛逆期的少年人的头发。
可贺嘉礼很乖。
他真的很乖。
每次都乖乖让般姝摸。
摸完还要蹭蹭般姝,索吻,或是拥抱。
这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出格的事情。
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了啊。
他怎么会不喜欢她。ъiqiku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贺嘉礼。”般姝顿了顿,从包里拿出一张卡,“卡里有三千万……还有那套房子,都归你。”
贺嘉礼难堪地扯了扯唇角:“这算什么,分手费?”
般姝沉默片刻,没说话。
裴景乐得看热闹。
搅黄了最好。
他渔翁得利。
他可坏心眼得很。
贺嘉礼那一拳头看似占了上风,实际上可不讨般姝喜欢。
裴景在逼他。
逼他动手。
让他从一开始,就处于劣势地位。
“我不要,姐姐,我什么都不要。”他双手颤抖,无措地擦了擦眼泪,“地位,名分,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全都不要,你……你别不要我……”
“贺嘉礼。”
她弯了下唇,似乎无奈他孩子气的话语,“我们早就说过的,这段关系可以随时结束。”
他低着头,小声反驳,执拗地说:“可我不同意,姐姐……我不同意……”
瞥见般姝冷淡的面容。
这让他心动了无数次还觉得不够的女孩啊。
他离开她。
早晚会死的。
“我到底……怎么样才能留住你,姐姐,你告诉我,我都会去做。”
“抱歉。”
她冷静地说,“就这样吧。”
般姝拎着c家最新款菱格包,把银行卡塞进贺嘉礼的卫衣口袋,转身那一瞬。
碎玉般的雪屑沸沸扬扬吹落。
压着乌云。
灰蒙蒙的天气。
只瞧着,就叫人难过的不能呼吸。
裴景满意地开车慢悠悠跟在般姝身后,“上车?”
他丝毫不掩饰幸灾乐祸。
般姝随意瞥了他一眼,也没给他好脸色。
“裴先生好算计。”
“过奖。”
裴景可是个唯利益论的家伙。
只要得到他想要的结果。
过程是否光明磊落又有什么要紧。
雪越下越大,逐渐覆盖了柏油路,覆盖了少年的心如死灰。
贺嘉礼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
半晌,他抿着唇追着般姝的方向。
那条又长又冷的路,好似真的看不到尽头。
路灯都年久失修,破旧又昏淡。
般姝今天穿着黑色大衣,倒也不冷,打发了裴景,漫无目的在街上闲逛着。
说实话,如果不是今天这一出,她暂时还不会那么快和贺嘉礼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