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极苍白阴郁。
乌黑的碎发几乎要盖住他的眼睛,让人瞧着便不大舒服。
般姝看了他一眼,“这幅是你送来的?稍等。”
男人倚在门框边,目不转睛看般姝上浆之后细心郑重地托着命纸,将等待阴干的画芯放到台灯下检查是否还有多余裂纹。
“这幅古画破损太过严重,你着急要的话,下午再过来拿吧。”ъiqiku
“不用,你把它修补好,就是你的了,我只是好奇这幅画是什么内容。”
男人看向画轴,虽还没有完全修复好,但已经能看到大致雏形。
“这……是一个女人?”
般姝挑唇,“嗯,是大霁的宁昭长公主。”
贺戚看了看般姝,神情古怪道,“我怎么觉得画中人像你。”
般姝但笑不语。
“这是历史上最著名的蔺辜年宰相因相思成疾画予宁昭长公主的,期间掌国褚韫当道,他被贬霁北,郁郁不得志……”
贺戚对那段历史很感兴趣。
但遗憾的是,说法众说纷纭,至今都不能确定一个答案。
女人身上萦绕着书卷沉香,气质安静。
但她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蛋。
天生尤物。
贺戚毫不怀疑,倘若把她放到古代,至今也是一个与大霁宁昭长公主并起的乱世美人。
般姝回头看了他一眼,指着比她高很多的书画阴干处,“贺大艺术家,可以帮我把画铺陈到那里么?”
贺戚个子很高,大约187,比般姝高了一个头还要多点。
他没说什么,沉默接过画布,轻而易举地把它铺平晾晒。
“你早就认出我了?”
“嗯,很好认。”
你是我的攻略目标啊~怎么会认不出来呢~
“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帮忙。”
贺戚犹豫了瞬,对眼前女人浓烈的好奇占据了上风,他点了点头,“走吧。”
贺戚主要是画油画的,第一个作品《盲匠》问世后,就以18亿美金高额售卖给一个商人,后来商人又把这幅画赠送给了自己国家的博物馆珍藏。
欣赏价值远远高于商业价值。
“我很喜欢你的作品。”坐的是贺戚的车,她扣好安全带之后,不卑不亢地勾着抹笑意,“不过贺大艺术家似乎要更加沉默寡言。”
贺戚没看她,“去哪吃?”δ:Ъiqikunēt
“这里比较偏僻……”少女顿了顿,继续说,“要不回家自己做?”
她在试探他的底线。
贺戚敏锐察觉到。
“嗯,我家比较近,去我家。”
自降底线。
他闷声笑了下,声音清润好听。
“你会做饭么?”他打着方向盘问般姝。
“我不会。”
贺戚挑了下眉梢,“般姝小姐是指望我做?”
“不然呢?”般姝倚在副驾驶座位上,理所当然道,“我看上去像是会照顾别人的人?”
直白的。
骄矜的。
一路上贺戚都显得尤为沉默。
贺戚应该是独居,房子是复式两层,一个人住显得比较空旷,黑灰色彩让人压抑想要逃离。
客厅还摆着一幅他没有画完的画。
颜料大胆而放荡,压抑而扭曲。
会让人怀疑贺戚是不是心理变态。
贺戚一直在观察般姝的反应。
平淡的,甚至是无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