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衙门口呼拉拉地跑出了一队衙役出来。
刘永铭出现在衙门口,刚刚闫洪达又是向其行礼、又是请安的,这一切早就被看门的役差看到了眼中。
那些役差一听到闫洪达的话,马上警觉起来,然后跑进衙门里头汇报去了。
布政使司有司堂官半信半疑,但若是真的,刘永铭就在外面,自己却又视若无睹,那必定是罪上加罪。
于是他们在商量过后就让榆林宣抚司堂官钟正鸣出来看看情况。
要是真的,正好将人请进去。
于是就有了这些衙役从里头冲出来的事情发生了。
布政使司衙门因为要弄榷场的事情,这几日门口是等着许多的商贾。
商贾们一见到有当官的领着衙役冲出来,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只觉得不要惹这些人为好,所以便向外逃散了一些出去。
但刘永铭却是不怕见官的。
闫洪达自是知道官道上的这一套,有刘永铭站在这里,他自也是不怕。
巴特尔是蒙人汉子,心里有的是胆心,三五十个拿着棍子上来他都不带怕的,何况是些空着手的衙役呢。
那宣抚司钟正鸣一出来就见到了衙门口站着的二十来岁身形带着些许痞样、又装又作、一身贵气的刘永铭,一眼就将人给认了出来。
他连忙走上前去。
但在台阶上又不好行礼,他转了一个圈,来到另一边,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臣灵陕布政使司宣抚钟正鸣参见秦王殿下。”
刘永铭上前轻轻地踢了一下那位钟宣抚,笑道:“起来起来,这么多人看着呢!本王也不是皇上,不用下跪。你是大哥的门人吧?”
当初刘永铭与曹岳商量建立灵陕布政使司的时候就说过,为了让这个衙门建起来,最好是要用大皇子的人,要不然会遇到程管炜的阻碍。
曹相也十分听劝,在上了一道奏疏之后,皇帝刘塬那里便点头同意,交由中书审议通过,内阁用印,于是这个衙门便建立起来了。
所以刘永铭这才问他是不是大皇子的人。
钟正鸣跪在地上应道:“是,臣是魏王的门人。”
刘永铭呵呵笑道:“即是大哥的人,那你更不好跪本王了。他这个人心眼有点小,他要是知道你对本王这般殷勤,必是对你有所生厌。快起来吧,别给自己找麻烦了。从四品呢,正四品的几位侍郎也没对爷我这么客气过。”
“是是是。”钟正鸣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
刘永铭问道:“你好似认得本王?”
“臣在京中做过一任正五品的通政司参议,见过六爷您在宫中行走,只是六爷您不常来通政司递送奏疏,所以认不得臣。”
“你好像很怕本王?”
“您与大爷有过冲突,臣……您打过臣。”
“哦!好像想起来了。对了,宣抚使是从四品吧?”
“回六爷的话,正是。”
“你算是升官了呀,想来你在通政司之时,对外番之事颇有见解,这才将你调来的吧?刚刚听你话里好似有所怨言呀,是不是因为从京里调出来所以心中不甘?”
“臣……”
“莫要这么想!更不要辜负了程天官的一片好意。别觉得京官就好做,就算是四品官,那在朝堂里那是比比皆是,谁也不敢得罪,还得挨本王的耳括子!”
“六爷您说得是。”钟正鸣说着向着衙门口示意道:“六爷,您还请衙门里头请!”
刘永铭摆手说道:“不必了。本王来这里可不是来视查你们做事的,本王也不理什么朝政,更是指使不上你们。你且忙你的去吧。”
钟正鸣为难地说:“可、可是您的仪仗队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臣又没能将您接进衙门里好生保护,上差若是问起来……现在整个榆林府都乱了,就因为您的事情,还不知道皇上那里会发多大的怒火呢!”
刘永铭笑道:“本王哪里会有什么事情呀。你即是认得本王就该知道本王贪玩,本王其实一早就脱离了仪仗队同,四处闲玩去了,出事之事根本就不在里头!看你们紧张的!”
“即是如此臣更得保证您的安全,万不能让您再遇到一点险情,您可不能再出点什么事情了!您有点什么闪失,臣别说是官职不保了,项上人头也得丢在这里呀!”
刘永铭脸色一板,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呀?你是不是想说,本王丢了性命事小,害得你丢了官帽才是真呀?”
“不不不,臣绝无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