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锦两眼一瞪,正要从蒲团上站起来与刘永钧打一架,却未想从一边传来了一声喝厉声:“九弟!跪下!别误了事。”
叫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姗姗来迟的刘永铭。
与刘永铭关系不错的郑德妃膝下是有两个皇子,一个是七皇子一个是九皇子。
所以这九皇子平日里与刘永铭关系也很不错,九皇子没钱使的时候也会去向刘永铭去借。
刘永铭看在郑德妃的面子上自然也是会借他的。
因为九皇子没什么进贡,且那些数额对刘永铭来说并不大,所以也没叫他还,且九皇子自己也根本没想过还。
所以平日九皇子也都记得刘永铭的好,甚至很听刘永铭的话。
听得刘永铭的大喝,九皇子刘永锦也只得又跪了回去。
刘永铭走到九皇子身边,蹲下来耳语了几句。
九皇子两眼一亮,嘴色翘起了狡洁的笑。
刘永钧看得刘永铭与九皇子说起了悄悄话,却是不想马上进到王府里。
他站住身形,侧耳听着,想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刘永铭从怀中也拿出包事白包交给了刘永锦,而后站了起来。
他见得五皇子没走,便呵呵笑道:“五哥如何还不进去?一起吧?我们嚎哭那么两嗓门,要不显得生份。”
刘永钧哼了一声,刚要离开,却听得九皇子刘永锦大声地唱道:“谢、秦王殿下随礼三千五百零一两!”
白事随单,红事随双。
白包里的钱必然是要单数,且还不能出现二四六八的字样。
五皇子哼了一声,轻声骂道:“就显得你有钱么?”
刘永铭也不反嘴,却听得那九皇子刘永锦接着唱道:“谢、固原王随礼一两。外加草纸一张。”
固原王即是五皇子刘永钧。
那刘永钧听得“一两”的字样,差点没摔倒在地上。
刘永钧回头对着那五皇子气道:“你胡说什么!我给的是五百零一两!”
九皇子腆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想给,不想给就别给了,有什么的呀!我们兄弟一场,还真能因为银子挡着你不让你吊丧么?行行行,不说了!不说了!就当你是五百零一两行了吧?”
“你!”
刘永钧正要上前计较,却被刘永铭给一把拉住:“五哥、五哥!别!若是有什么冲突,传进父皇耳朵里,你可兜不住!你还在禁足呢!要不然也不会被人用轿子抬着来!”
刘永钧甩开刘永铭的手,怒道:“你少在这里装好人,就数你最不是东西!定是你刚刚跟他说的!把我那五百两凑进你三千两里面唱!白事也没有唱随礼的规矩呀!我不来都没的唱,我一来就唱!不是你还能是谁!”
刘永铭笑道:“五哥,瞧您这话说的,什么叫我装好人呀。我一直就是个好人,只是你看不出我的好来而已。若说装好人,您往那边看!”
刘永铭说着,手一指,指向了豫王府前街道的另一边。
此时,从街边小跑着过来一个人。
那人身穿着素衣,但素衣里头却内衫着皇子蟒袍,显然素衣是刚刚才穿上的。
他不是别人,正是三皇子刘永钥。
三皇子刘永钥是杨贵妃所生,在刑部观政,方孝夫、司马义皆是他的人。
但由于三皇子刘永钥不通刑狱,所以也极少去刑部,只是在思考整什么人的时候才会去刑部衙门一趟。
刘永钧是那种好争无衡之人,还不算是伪君子,而三皇子刘永钥则是彻头彻尾的伪君子了。
因为不通刑狱,在朝政上不能有所作为,所以他为了博得皇帝刘塬的好感,就只得另辟蹊径。
他召集了一批的文人举子,把礼贤下仕的面子做足。
隔三差五地就约他们一起吟诗作赋,甚至将自己比喻成曹植。
虽然他的确会舞文弄墨,但他始终不是曹植,并没有八斗的文采。
他这么喜欢比喻,只是想将太子比成曹丕,并且常与别人说太子如何外贤内忌、做事如何过份。
好似用这点小心机就能让皇帝将太子废了似的。
皇帝刘塬自然是不可能被这种小伎俩左右,但三皇子刘永钥好似并不放弃,依旧如此行事。
温水是可以煮青娃,但一根小蜡烛,是温不了水的。
三皇子刘永钥一边诋毁着太子,另一边又要去搏皇帝的好感,所以他准备修书!
正史当然是由翰林院来修了,所以他不修正史,开始修地理志了。
而且他的地理志不是一般的地方县志,而是以名山为志,不仅诉说名山名称由来及历史沿革,还录入了相关名人一些传记,更有仙怪传说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