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问道:“怎么?余少卿看起来不太高兴?‘
余讽气道:“刚刚听得六爷说,再出毁田之事再扔回大理寺?往哪里扔?不是已经到我手上了么?”
刘永铭乐道:“我看余少卿不是因为这事生气吧?这活您接得住,您生气的是本王与山知府这里做着见不得人的交易吧?官场上,这种交易多的是,您也该看谈些!不必这般!”
余讽气道:“六爷,我就想问问。若说此案是杜家多报田亩,那丁皇后那里您还办不办了?”
“办呀!若是把事情都怪到杜家去,那杜家多冤呀,你余讽也不是一个不分是非之人,定是要惩办毁田之事的,是不?”
“那是自然,但你刚刚说……”
“那是我与山知府的事情!我说我的,他听他的,又不关你的事!我又没请你来!”
“你!”余讽恼怒起来。
刘永铭突然腆着脸笑道:“既然来了,那……那多多少少这事得按着你的心思来办不是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要对付的可是整个大爷党还连带着五爷党!你觉得以你现在的资历、人脉,你参得倒丁皇后及大爷党么?到时候别把自己埋进去就算好的了!”
余讽哼了一声说道:“有死而已!臣子为谏而死,天下大义所在,有所惧哉?不过六爷!您是把话说反了吧?哪里是我要去得罪什么大爷党,是您自己要去跑曹相给您挖的坑吧!”
刘永铭哈哈笑道:“当时在朝上父皇怎么说来着?本王只是协助你!你才是办案之人,不是我呀!
我就算是什么都不管,谁都拿我没办法!父皇想要查的人,我自会用别的办法找出来,不必介入此事之中吧?”
余讽一愣,低头想了想,又问道:“六爷,您这话什么意思?臣实在没听懂,您话里话的意思就是要我放过丁皇后?”
刘永铭笑道:“本王与大哥不合,与丁皇后不对付,这事朝里众所周知!他们若是有把柄在本王手上,我怎肯轻意放过他们!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得先保全自己方能惩恶呀!余少卿在地方呆习惯了,不知道朝里的凶险!再者说了,大爷党那里有太子党对付着呢,要你多一份这心?你才当这官几天呀?就想着去巴结太子党了?”
余讽一愣,马上说道:“没有!臣可没想过要入哪个派!”
刘永铭呵呵笑道:“你最好没有!父皇让你当这个大理寺少卿,就是因为你敢说真话!有了派系的官员就说不出真话来了!你以这宫千树为难李家就真的一点小心思都没有?他就是想靠上太子党,找李裕麻烦,这才惹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你哪天要是追随了哪个皇子,你这官也就到头了!父皇要的是一个身在大理寺的孤臣,绝不是谁的门人!”ъitv
余讽缓了一口气说道:“多谢六爷教诲!”
刘永铭笑骂道:“谁有空去教诲你呀!这案子你现在想知道办?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若是个蠢人,被在大理寺的时候你早就被他们鼓捣、引诱着写下什么供词了,最少得把你话套了!你根本活不到今天去!都是千年的狐狸,大家都不用瞒着什么,痛快些!”
余讽想了想,说道:“臣……臣是这么想的,反正那些田毁也是毁了,当叫丁皇后、魏王等人拿出一些钱出来补偿。但不是补给杜家,杜家不缺这个钱,且他们的经纬票号做的是高利之银贷,虽便于商贾,却伤农害民。所以臣想……臣想让丁皇后他们主动得往知府衙门送点钱物,用于购买农具、耕牛,赠与贫户!”
刘永铭笑道:“丁皇后我最是了解,她可吝啬得很呀,不会给你钱的!”
余讽摇头说道:“但只要有这个案子在,她一定就会给!臣去把那毁堤的丁皇后家的奴才给抓起来!但不快办,慢慢得抓来!先抓管事的,再抓小喽啰,只要还有一个丁家奴才在逃没到案,那臣就不结案!天天写奏疏让皇上帮忙去问丁皇后!”
刘永铭哈哈笑道:“你这是给父皇找不痛快呀!”
余讽笑道:“这可是皇上自己把这案子放臣身上的,是他自己找的不痛快,不能怪臣!”
“那在朝堂之上,你一个人能吵得大爷党那些御史言官?他们的嘴皮子可都是拿锤子千锤百炼过的!”
余讽笑道:“想让大爷党不痛快的大有人在!这事,自有太子党帮着一起吵,臣声量小一些也就是了。丁皇后及大爷党那时想要平这件事,就得听臣的!花钱消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