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娇龙将宝剑一颤,说道:“要你在这里教训我!且说你的事!”
“我们江湖人天天想的是如何活下去,与你自是不同。”
“你这话什么意思?”
刘永铎解释道:“三年一试的会试是我们赚钱的门路。主考官会当场定下草榜名次送至礼部。我们这些人就有这样的门路知道草榜内容,而后提前去考中的举人家中或是住所那里告喜,讨得一些赏钱,仅此而已。所以我们会知将考场里出了什么事情。至于什么门路,还请女侠不要过问!至少这比打家劫舍来的好吧?”
念娇龙愣了愣神。
刘永铭又笑道:“我与女侠不是同一类人!没钱可行不得侠义道!不说了!说出来都是泪。水姑娘就托付给你了。至于樊先生的冤情,我自会去解!告辞!”
刘永铭趁着拱手之际,左手一抬,两根手指轻轻地弹在了那柄紫薇宝剑之上。
宝剑随之被刘永铭的指力弹开,念娇龙吃了一惊,连忙回转身形,将宝剑控制在手中,不让其脱手。
“等等!”念娇龙又喝了一声。
但这一次刘永铭并没有理会念娇龙,径直地离去了。
念娇龙幽怨地得哼了一声:“也不留个住址,若是水玲珑有事,我上哪里找你去!”ъit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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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已至五更时分。
由于只是初春,天色亮的晚,此时天空阴蒙蒙的一片还没有放亮。
贡院里的考官室里好一些同考官都到后边的通铺睡去了,只留下几个值守的。
侯不平、杜春秋、屠之佑与夏彷却是一点睡意也没有。
四人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在审阅着卷子。
侯不平批完一张卷子,抬头看了看其余三人,轻声说道:“你们且先去休息吧!明日还有一堆事呢,这里就由我照看着吧。”
杜春秋客气地说:“侯右都已盯了好几天了,还是你去休息吧。我值一夜也没什么。”
侯不平道:“您是前辈,让您盯着,怕是考生们该骂我不尊老、不敬了道了。”
杜春秋是正四品的侍郎,侯不平是从三品的右都御史,论品级他是要比杜春秋高一级的。
但侯不平为人十分谦和,并没有以官级压人,处处显出对老者的尊重。
屠之佑见得二人客气了起来,生气地将笔放在一边,说道:“这时候谁还睡得着呀!也不知那混世阎罗现在如何了!”
夏彷“嘘”了一声,示意禁声。
言外之意是别让那些值夜班的同考官们知道了那件事情。
屠之佑气道:“六爷出去这么久了不见回来,他们定然想到什么了,有什么不好说的。”
杜春秋怕屠之佑把刘永铭外出的目的给说出来,连忙打岔道:“六爷就那脾气。长安城里最大的青楼就是他开的。这么多天没碰过女人了,也够难为他的。”
屠之佑听得杜春秋搭话,转而问道:“那混世阎罗要是抱着哪个女人舒服得睡上那么几天再回来,我们可就都完了!他真会在考完之前回来么?”
“难说。此事……”侯不平的话卡在了喉咙不知如何说下去。
“少在背后议论本王!”
一句话传入考官室里,值班的同考官们都愕然了起来。倒是那四个副考官高兴得很。
门被重重得打来开。
刘永铭穿着夜袭衣便走了进来,他摘掉脸上的蒙布,生气地站在考官室的门口。
不只是杜春秋他们,连值班的同考官们都一同站了起来。
侯不平喜道:“六爷您回来了!这么快?”
“晦气!真是晦气!原本是想出去乐呵一下的,谁知她家老头看得那么紧!后门我才翻了一半,他家狗就从狗洞里钻出来了,还追了我半条街,根本进不去闺房。再换个心仪的姑娘吧,谁知她今日来了葵事!败兴!真是败兴!”
所谓葵事,即是大姨妈。
那些同考官们不知事态,听得刘永铭这么说,只会觉得他真是偷跑出去找女人了。
他们心里憋着乐,却又不敢笑出声来。
刘永铭爱迁怒于人的脾气他们可都是知道的。
陆预就没少吃这种亏!
屠之佑连忙走了上来问道:“六爷如何这副打扮?”
“你真当长安城的夜里没有巡差呀?难不成本王还真敢让人认出来?传进父皇耳中也不好听不是么!”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夏彷说着也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