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疑问道:“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曹岳轻笑道:“为官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能猜出皇上的一些心思。只是有一些不放心,所以来看看。”
“坐坐坐!”刘永铭说着强拉着曹岳在石狮子边上的石阶上又坐了下来。
刘永铭看着曹岳笑道:“曹相。你这时候不回去,让我很有想法呀!我总觉得你不是来看父皇的,你是来看豫王怎么死的。”
“六爷玩笑了。”
刘永铭哈哈乐道:“随口一句,曹相别当真。对了询您件事。”
“您说。”
“曹相相信这世上有那种忠贞不渝的爱情么?”
“六爷为何这么问?”
刘永铭说:“遇上了个女子,非我不嫁,但我又不能娶她。您是过来人,所以想问问您。”
曹岳微笑道:“爱情么?二三十年前臣可能相信,但现在不太相信了。一是因为人老了,二是因为在官场之上看到的烂事太多,看多了自然也就不相信了。”
刘永铭也笑了一声,说道:“不为爱情,只为爱欲?呵呵,好色之人困于房事,身体一定就好不了。身体不好,熬不住天天早起早朝,熬不住在内阁值守。想要长期占着这座茅坑就得有一副好身板,好色之人可不会有如此精力。”
“六爷说的是老臣?老臣的确不好那一口。”
刘永铭感慨道:“是呀!身体出了问题,那可是要从高位上退下来休养几年的。在朝里当官,资历很重要。六部大员、内阁辅政就那么几个位置,要想再回来,可就又得重新排队了。所以想要当上内阁首辅,还是得有一副好身板的。”
“大汉国内阁制是这样的,六爷您看得清。”
刘永铭看着曹岳说道:“孔子曰,食色性也。圣人都如此,何况本王乎?不只是朝臣外官,长安城的小老百姓也都知道本王贪财好色。谁又不是这样呢?朝里的大臣有几个不是有妻有妾的?甚至是小民百姓有点余财也都会纳一房妾室,那狄次辅更是妻妾成群。大部份人不好色只是因为穷,色不起而已。曹相,那您呢?”
“刚刚臣说过了,臣并不好这一口。”
刘永铭笑道:“本王对曹相你是越来越好奇了!”
“好奇什么?”
“你堂堂一国首辅,在妻子亡故后愣是没有再娶!没再娶就算了,连个妾室也没有!你该是有多深爱你妻子呀!”
“糟糠之妻虽已亡故,时时想来,心中不免感触颇深。臣有些伤感了,就此告退。”
曹岳说着便要站起来,刘永铭却将曹岳一把又按了下去。
“您别急着走呀,父皇还没出来呢,还是一起等他出来吧。有豫王闹的这一出,父皇心里一定很难受的。本王跟他差了一辈,话说不到他心头去,有你在,我放心。”
“那……那臣就在这里等会吧。”
曹岳用意并不是在于等皇帝出来,而是想知道刘永铭还想说些什么。
曹岳从刘永铭话里话外的意境中听出,刘永铭好似知道些什么事情。
刘永铭笑道:“顺道聊聊天,刚刚说到哪了?对了说起了你妻子,你真是深爱你的妻子呀,自从父皇登基以来二十年间,你是一次也没有回过老家在你妻子的坟前祭奠过呀。”
“朝事为重。”
刘永铭饶有兴趣地问道:“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不好色是因为你心里面有一个女人,所以你装不下别人。还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心里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你妻子。”
曹岳呵呵笑道:“六爷玩笑了!”
刘永铭严肃地说:“本王敢与别人开玩笑,就是不敢与曹相您开玩笑。曹相您也不是会玩笑的人呀!”
“六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永铭说:“豫王想要谋反,就得有钱有人,而陇西李氏在陇西一地当土皇帝,他是即有人又有钱,只要给兵器就能造反。但李氏只想做富家翁,不想与豫王同流合污,于是就拒绝了。豫王了解到宫千树与余讽一直在向上面汇报李家之事,于是就想借机逼反陇西李氏。”
“是这样的。一切都是豫王在做怪。”
刘永铭接着道:“豫王借用宫千树争功近利的性格,以买马为名做空陇南县财会,以此陷害宫千树。不管宫千树有没有罪,陇西李氏的原罪都已经摆在了父皇的眼前。豫王也是十分乐意看到太子党与大爷党相争的乱局,但在此之前豫王必须激起余讽与宫千树的反抗之心,这样才能让两党争得更热闹,才能让父皇对陇西李氏嗤之以鼻。于是豫王派人在陇西县内奔马为乐,撞伤彭家的云岗先生儿媳妇,之后伪以李氏之名,嚣张离开。”ъitv
“好像有这样的事情。”
“好像?哈哈哈,曹相,那个被撞伤的妇人,您认识吧?”
曹岳淡漠地说:“臣不认识。”
刘永铭笑了一声,嘲讽地说:“哦?原来你不认识呀。本王还以为她是你小时候的邻居,还以为你们自小就认识,还以为你们青梅竹马而后私定终身,还以为女方家长嫌弃当时的你穷困,不愿意将那女子嫁给你,本王甚至以为你心里面装着的那个女人就是……”
“六爷!”曹岳脸色剧变,唤出了一声。
刘永铭假笑道:“曹相,您的脸色不太好呀。您主持内阁以来可从来都没有这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