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大声得吩咐着。
翰林院里的小厮们哪里敢怠慢罪这混世阎罗,没一会儿的功夫,便将东西准备好了。
屠之佑看着那些小厮忙来忙去,一直都没说话,直到那些小厮们离去这才紧张得坐在刘永铭的身边。
屠之佑凑近了说道:“这事说来真是件奇事!曹相幼年失母,未冠而丧父。他一负笔书生无以为食,却在陇西府巧遇了一位奇女子!”
“什么样的奇女子?”刘永铭问。
屠之佑答道:“枪棒箭矢无一不精!是个女中豪杰呀!其父原为猎户,失手丧于虎口。二人相怜,结伴共存。那女子日狩夜织以妇道供曹相读书。曹相中了解元之后,戴花游街的当天,三叩为谢,并将那些朝廷所赐之物尽数献于那名奇女子,以为聘礼,求娶其人!”
“哦!”刘永铭说道,“天作之合呀这是!合着之前曹相让那女人白白养着,就没跟人家说清过关系?”
“话不能那么说!”屠之佑道,“反正……反正事情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
“后来呢?”
“后来有一年,那奇女子回乡祭奠亡父,却路遇匪人。匪人尤多,她手刃了几人之后,自觉无力抵抗,便投了河下!”
刘永铭只觉得怪异,他在椅子上又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好奇得问:“这事与那赵伯伦有何关系?赵伯伦动的手还是那匪人与他有亲?那也不能够呀!赵伯伦若是三代履历不清可考取不了科举!”bigétν
“皆不是!”屠之佑认真得说,“当时皇上已经登基,曹相因潜邸从龙之功在朝里是一路升迁,当时已是礼部尚书了。且谁都知道,皇上早给曹相在内阁留了位置!就这么一个大人物,他的夫人要回乡省祭,沿途得到消息的人谁不有所表示以献殷勤呢?”
“说重点!”刘永铭有些不耐烦起来。
屠之佑压着声音说道:“当时那赵典籍只是一介举人,且皇上登基以后大肆打压世家,陇南赵家那些年被打压得都抬不起头来了!赵伯伦在探知了曹相夫人的消息以后,便约上了几名学友,从陇南去了陇西。”
刘永铭拍着椅子扶手哈哈笑道:“真有趣!真有趣!从陇南府一路辛劳去了陇西,就为了接送一个别人的女人!哈哈哈,这跟无脑粉、追星族有得一拼了!”
屠之佑并不懂什么是无脑粉、追星族,他也不在意刘永铭说些什么,只顾着自己把这段事情说完。
屠之佑道:“赵典籍为了避免被他人抢功,在陇西县城几十里外的山道间备好瓜果茶水,等着曹相夫人前来。可就这么一出,却让山中的匪人看见了!”
“哦?匪人其实是冲着赵伯伦去的?”谷从秋此时才插嘴问道。bigétν
屠之佑看向谷从秋,说:“是呀!那些匪人冲下山来,将赵典籍等一干举人全部擒拿,却只得到了几两银子与几颗瓜果时鲜。匪人当时便大怒,欲杀众举人。此时那赵典籍说,他们在此是在等一位贵妇,贵妇携带钱帛无数。若在此杀人,被其所闻所见,必不敢上前!”
“哦!”刘永铭总算了听明白了。
屠之佑又接说道:“原本曹相夫人可以走脱的!要怪还是怪那赵典籍,他一介书生因遇事而急,大呼救命,曹相夫人欲救其于危难,故而冒险。最后赵典籍是走脱了,可那曹相夫人也……哎。”
屠之佑叹了一声,刘永铭呵呵笑问道:“赵伯伦是大爷党?”
屠之佑惊奇得说:“正是大皇子提拔起来的!六爷何以知之?”
谷从秋今日好似变得十分聪明,他不爽得说道:“这不明摆着么,除了大皇子,谁还会去得罪曹相。若不是加入到了大爷党,他中得了进士么。也难怪只在藏书阁里呆着了,皇上虽说贵为天子,却如何也得给曹相一点面子不是。”
刘永铭摇了摇头说:“不会!父皇虽然会买曹相面子,但在国家人才大事之上,父皇还是十分慎重的,不会落这等口实!曹相也不会有如此私心,所谓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他还是能做到的。要不然他保不住这坐了近二十年的首辅大位!”
“应该是与那件事情有关吧?”屠之佑疑了一句。
谷从秋听得还有别的事情,将头一伸,问道:“什么事?”
“算了算了。这……不当说、不当说!”屠之佑此时却又推诿了起来。
谷从秋急道:“凶杀者,多以仇钱权色四物为要。凡凶案,第一查者即是死者人脉!你我问这话,是为查索那!你与赵典籍同僚一场,见他枉死,当怜其心而实言之!”
屠之佑只觉得谷从秋说的极有道理,但还是犹豫了一下,说:“你们可别说是我说的!”
“你且说你的!”刘永铭都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二十年前自缢的秦王,其身边曾有一名亲信。姓赵名谦,官封秦王府长史!”
“嗯?”刘永铭连忙问道:“他与那赵谦有何关系?”
“赵谦之名是后来改的!他原名叫赵伯传,因为人狂傲,秦王给他改了个名字!”
刘永铭嘴里念了一下:“赵伯伦?赵伯传?赵伯伊?这名字怎么这么绕……他们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