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禄笑道:“价还在涨,若真要收到两万引,怕得花上四、五万两左右。长安城总共才多少盐引呀。”
刘永铭笑问道:“杨掌柜,你觉得魏仲贤是什么意思?”
“把盐引都收了,大头在他那里,等盐引高到了一定价位,马上放出。不费力得赚出一两万两银子!或者他可以慢慢卖,朝廷那里因为盐引代酬之事,想让盐商多往边关运粮,所以盐引发行也少了许多!盐引的价一时半会不仅降不下去,而且还会回升!他就算是抬到三两三,对于盐商来说也是留有暴利的。”ъitv
刘永铭笑道:“他倒是贪心得很呀!”
杨光禄说:“还真别说,我们可以粗算一下,盐场出盐,含盐课一担是一两一钱,路费、拆包、及其它杂费与地方苛捐共计一两。因朝廷有定额之规章,盐商手上的盐引不足数,往往会买其它人手中之盐引,盐引价在二两左右,总计本金在四两左右。”
杨光禄是刘永铭手底下最杰出的经商者。
如果说叶长青是统管账务,那么杨光禄就是那个实际操控刘永铭手下所有现金流的人。
即使是走商的罗仁轨对于商业及金融的了解也是不如杨光禄的。
杨光禄接着说道:“水商批价七两八钱,店铺售价十两四钱。不管如何,一担都有近六两的利。别看两万引的盐引本身就只值三四万两银子。但那可是六万担的盐呀!可获利三十六万两银子呢。”
刘永铭笑道:“我大汉一个月消耗不过八万担盐,这么多盐商、水商一个月分三十几万两银子不算是多。罗掌柜那里行商一个月还能赚五六万两呢。”
夏侯非摸了摸头,说道:“六爷,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让魏仲贤把所有的银子都花光买盐引,然后让他自己将盐引交出来,最后让杨掌柜去向他逼债?”
刘永铭哈哈笑道:“夏侯掌柜长劲了!知道叶先生为什么让你来么?”
“恩?”
刘永铭道:“你不是暂时接手了爷的一些生意么?叶先生是想让你好好得杨先生学一学,所以让你跟着杨掌柜过来听一听他的见解。”
“我,我没那么多花花心思。也就杨掌柜、叶先生会玩那此花样,要我说就是明抢。”
杨光禄笑道:“不能明抢,只能暗夺,明面上犯法的事情我们不做。即使做不到让他帮我们数钱,我们也得做到让他有苦说不出!六爷与叶先生可都是此道中人呀!”
夏侯非不爽得说:“那当初你又何必借给他银子呢!”
杨光禄笑道:“酒壮怂人胆,钱涨穷人气!不借给他银子,他可放不开手脚去干我们想让他干的事情!”
刘永铭也笑道:“夏侯掌柜,不管是抢还是偷,都是有风险的。想要没风险,最好的办法是让他自己乖乖得把盐引拱手送给我们!再者说了,杨掌柜与魏仲贤定的契是一年以后还银子,时限没到,去逼什么债呀!”
“他怎么可能会乖乖得把盐引交出来!”夏侯非不可置信得说。
杨光禄说道:“你可知汉未周郎如何火烧赤壁?可知齐国的闻季阴闻太师当年是如何破的契丹连环铁骑?”
“我不懂那些,你直说就是了。”
“曹孟德铁锁连船,烧一而具百。契丹连环拐子马,剁一马腿而一链全无。”
“还是不懂。”
杨光禄解释道:“魏仲贤不是盐商,他的主业是纺织!而罗掌柜向西域运送的三大宗货里,其中一项便就是丝绸!。”
“嗯?”夏侯非好似想到了,却还是有些不明白。
刘永铭笑道:“盐引价一天比一天高,他就那么几万两银子,收不到两万引的。如果非要收到两万引,那他会怎么办呢?”
夏侯非应道:“只能从织坊里抽钱出来了!”bigétν
杨光禄说:“对,所以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做空他的织坊!先让罗掌柜高价买魏仲贤的丝绸!多高都买。魏仲贤拿了钱都会投进盐引生意里去。这样一来,后面的人要进他的货,就得等了!”
刘永铭笑道:“如果有人不想等呢?比如爷我!”
杨光禄笑道:“也比如我!”
二人哈哈笑了起来。
夏侯非无可奈何得说道:“搞不懂!他要是不增买盐引,那我们且不是会亏死么?”
杨光禄笑道:“这就是六爷高明之处了!别人以为自己往前想了三步棋的时候,六爷已经将终盘都算计好了!”
“什么意思呀?”
杨光禄道:“六爷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两万引,让叶先生交给我了!如果魏仲贤不就范,那我就会沽出盐引,引价就会跌回去!魏仲贤可是高价进的,他不可能会让盐引价掉回去,所以他只能越买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