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点了点头,说道:“若想再增产,还是得选育良种呀!你虽是里长,却也只是农户,而非农科出身。可是会农科的举人进士,哪个愿意在这田间地头里苦干呢。”
里长笑道:“也就只有六爷您才时刻惦记着小人们了。”
刘永铭转头看着李琬瑢,柔声问道:“还痛么?”
李琬瑢摇了摇头,还是没有说话。
刘永铭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把茶水糍粑放下吧,该忙就忙你们的去!弄得本王的小美人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话了。”
“那六爷您便在此休息一下,有事叫唤小人来。”
里长说着,让儿女将茶食放在小桌上,然后带着二人离开了。
刘永铭从碟子上取过一片糍粑递给李琬瑢。
李琬瑢先是有些犹豫,看了一眼刘永铭微笑的表情还是接了过来。
李琬瑢用嘴呡了一小口时,刘永铭已拿起另一片糍粑整块塞进了嘴里。
他一边吃一边说道:“开春之时农人会用往年稻米、麦白、黍离制成糍粑、圆饼、窝头以敬祭天地,敬完以后全家开吃,有力气干活。”
李琬瑢小口小口得吃着糍粑,说道:“我家中春分也食此物,农人吃的与我们吃的也并无什么不同。”
刘永铭笑道:“形式主义罢了,哦,就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比如明日父皇亲耕,也是一样的。其实李侍郎什么都好,就是放不下他的世家身份。也正是因为这样才害得他有如今之祸。回家把今日看到的、听到的与他说一说吧,希望他会有些感悟。农人不易呀!”
刘永铭让李琬瑢回去与李裕说此事,是为了转告李裕,成为孤臣的关键并不在于是否是大爷党,而是在于是否是世家身份。
刘永铭说完话,两眼眺向了不远处的田间小路之上。
只见得小棚外面的田间小路上抬来一台轿子。
刘永铭笑道:“出来了这么久,再不回去李侍郎该担心了,他真会以为爷将你如何了呢!”
刘永铭说着但站了起来:“来,我背你。”
李琬瑢脸色一红,问道:“背……背回去呀?”
刘永铭笑道:“我纵欲过度,可没那好耐力,前面有顶轿子,我抢他的便是了。”
“嗯?这,这不好吧。”
刘永铭哈哈笑道:“大慈恩寺地宫爷都给刨了,释迦摩尼的尸身爷我都敢抢,还差这一、顶轿子么。”
李琬瑢噗嗤一笑,说道:“那叫舍利,不叫尸身!”
李琬瑢说完才发觉这就是刘永铭在逗自己笑,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东西叫舍利。
“来!”
刘永铭在李琬瑢前面一蹲,那李琬瑢不再拒绝,趴在了刘永铭的背上。
刘永铭背起李琬瑢便来到了田间小路上,挡在了那台轿子的前方,堵住去路。
刘永铭放下李琬瑢的同时,听得轿夫叫道:“快闪开,轿子里坐着的是朝中的臣工,闲杂人等需退避背立!别冲撞了!”
刘永铭走上前去,一巴掌就扇在了那轿夫的脸上。
轿夫被打得有些踉跄,轿子左右一倾斜,轿夫们为防轿子不稳只得将轿子放在了地面上。
轿中人知道有人生事,轻轻得轿帘掀开。
里面不是别人,正是刚刚的户部侍郎厉舒才。
那厉舒才不爽得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刘永铭一见哈哈笑道:“你不是在白露亭么?如何会在这里?”biqμgètν
厉舒才应道:“事情谈完了,到皇庄里来看看。明日皇上亲耕,而我对惯例又不太懂,所以过来问问这里的老农要注意些什么。皇上年年如此,这里的老农们应该都是经历过的,想来十分清楚。”
刘永铭疑问道:“户部没有演礼么?”
厉舒才苦笑道:“六爷您知道的,我并不受户部众同僚待见。所以……演是演了,没人跟我说怎么一回事,我是一点也没看,只得来问老农了。”
刘永铭哈哈笑道:“他们等着你明日在父皇面前出丑呢。行了行了,一边呆着去吧。”
“什么?”厉舒才愣了一下,他真不明白刘永铭是什么意思。
“没看到李侍郎之女在这里么?把轿子让出来!先送李家小姐回家!你还想与李家小姐同乘一轿呀?你这么大的人了,读那么多的诗礼都读狗肚子里去了?懂不懂男女大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