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珺不客气得说道:“你还知道呀!”
“小妹不得无礼,是我要离家出走的!与贤兄无关!且这个庄园雅静得很,佣人、杂役俱全,随唤随到,且又从不搅扰,真是个读书的好地方!在此闲读一日,胜过他处攻课一年呢!”
刘永铭两眼一骨碌笑问道:“贞作近日在庄中只读科举之物?”
王元荣一愣,说道:“不读此书读什么?”
“哈哈哈!谬矣!贞作之文采我如何不知?会试临近,你再读那许多书也是无用的!以你之华章拿下一个贡士不在话下。临时读物,只会让你心中紧张,不如闲下心来看看杂书,心无旁物,会试之时必会下笔如神。你若究空于此,必陷于烦境。”
王元荣点了点头,连连称是。
“筑竹雅屋中的藏书可曾看了?”
“还未曾去看。”
“哦!里面有我手抄一些书籍于其中,您当要好好得看看。”
王珂珺不爽得说道:“我家中有座高五楼的藏书楼,里面什么书会没有,还用得着你这小破院的书么?”
刘永铭呵呵一笑,伸出右手拍了拍:“笔墨伺候!”
只这一声,一边早备好东西的佣人拿着个托盘走了过来,并且纸、笔等文房用具都放在了石桌之上。
刘永铭提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甲柜,三纵二横,零一号。”
刘永铭说道:“可看此部书籍!于汝日后为官有益!”
“哦!”王元荣突然来了兴趣:“是何等书?”
“战国策!”
“我家藏书楼中亦有一部,我皆看过。”
“你家一部与此院中的一部并不相同!你可细观这之!”
“什么?”
“我虽不知道你家一部有几卷,但我院中一部有三十三卷四百九十七篇!”
“什么!”王元荣惊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贤兄莫要玩笑,我义爷藏书楼中所藏战国策不过十九卷而已!”
刘永铭笑道:“不与贞作玩笑!你去看看便知!那许多篇目是我靠着六爷的巨资从华夏大地各处收集而来,有一些是重金购买,有一些是强借他人,抄阅之后归还。虽有三十三卷四百九十七篇,但有些句子却是缺字断章的。”biqμgètν
刘永铭之前在宫玥璃房中似醉非醉的话其实是半真半假,他只是想让宫玥璃知道自己并非纨绔子弟。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宫玥放下戒心来与自己日后交流。
半假,是因为刘永铭根本背不全战国策所有十五万字。
半真,是因为刘永铭真的能背下一些这个时代已经缺失的篇目。但也是在收集了别人残卷以后回想了一些记忆下默写下来的。
而且背默下来的那一些与现代的还是有一些出入,但已经无关紧要了。
至于那本尚书,背那不到几千个字的东西真不是太难。
王元荣对王珂珺说道:“小妹你便在此与贤兄先说一会儿话,我去去就来。”
王元荣说着离开而去。
谁都能看得出来,他是着急着去找那套战国策去了。
王元荣因为着急,却没有发现王珂珺不对劲的地方。
这要是平时那王珂珺早就插嘴说话了。
但此时王珂珺却默然无语,两只眼睛只是盯着刘永铭写下的字条看。
那王元荣一走,刘永铭悠悠得说道:“昔前人传保,必受之以詷。今朕疾允病,恐弗念终,汝以箸受之……”
王珂珺猛得从位置上站了起来,抖着指着刘永铭的手指说道:“这,这是瘦金体,你,你,你念的是那本尚书,你,你就是……”
刘永铭呵呵一笑,说道:“王家小姐请坐,不必如此。其中曲折,还请听我细说,望不要与贞作提起。”
王珂珺是看过诣岭先生手抄本尚书的,所以她认得上面的字。
但王元荣与陆琳琅认识不深,且没见过那本尚书,更认不得诣领先生的瘦金体,只是觉得刘永铭写的字好看,并没有太多的发现。
王珂珺并没有坐下,刘永铭只得说道:“那白露亭是六爷产业,他与礼部陆尚书打了一个赌。因为六爷知我身份,故意摆下那三升黄金粒,并要求我不出面表露身份,而后六爷就算是将这个赌打赢下来了!小姐也当听说过混世阎罗之名,他何时做过亏本之事!你若不信可问陆家小姐,她应该从陆礼部口中知道了那三升黄金粒的由来!陆礼部一向廉洁,可没这么多财富!”
王珂珺急道:“不,不是!怎么会是你!”
刘永铭笑道:“如何不会是我?”
“你,你一个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