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永铭将那一千两银票塞进了步青云的怀中。
“整一件像样的衣服穿,我的门人穿得跟个叫花子似的,爷丢不起这个人!花点银子先治治伤,伤好一些以后来红杏楼找我,有事让你去办!我不是一个会体恤别人之人,别说什么伤重来不了,那是你的事情!”
步青云捂着伤口说道:“小人无碍……小人一定到!只是皇上……”
“父皇收了你腰牌了吧?呵呵,他已经不会再用你了。且他知道你跟随了我,就不会再想着再要你的命,毕竟他也是要我去查秦王世子的,反正你都已经知道了,那就是你了。”
“六爷放心,如果皇上问起您的私密,小人便死在皇上面前,决不向他透露您的任何事情。”
“你要真这么做了,怕我就得跟你一起去死了。皇上那里问什么,你自己心里当有点数,知道怎么回答。其实也没关系了,有这档子事,他会觉得你已经被我用人情买通了!嘴里也说不出什么实话。他不会信你的,且你也得能见得着他呀。”
刘永铭说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摇头晃脑得走了。
…………………
禁军里官职最大的是禁军统领,下属十二个禁军副统领。
每个副统领领一营三千人的禁军,一共是三万六千人。
禁军大营有四个。
一个在长安城外北面,里面驻有五营人马,用于调休与训练。
九仙门以西的右军大营里驻守着三营人马,担负内宫守卫职能。
大和门以东的左军夹城里也驻守着三营人马,担负外宫守卫职能。
最后一营人马守卫在大明宫北面玄武门以北、重玄门以南的夹城里。
现在在夹城里当职的正是抄了刘永铭红杏楼的禁军侍卫副统领于沧楚。
于沧楚长着一张方正脸,他浓眉大眼,身姿挺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正气。
只是现在他的眉宇之间却透着许多的惆怅。
于沧楚一个人坐在值守房内的将军椅上发出了一声叹息。
正此时,刘永铭大呼小叫、骂骂咧咧得就闯了进来:“于沧楚,你,你什么意思,”
于沧楚听得动静连忙从坐位上站了起来,他好似知道刘永铭要来一样,做好了足够的心里准备。
刘永铭走到于沧楚身边时,于沧禁主动得将自己的将军椅位置让了出来。
刘永铭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将军椅上,生气得看着于沧楚。
“六爷,您怎么来了?听说昨日您上朝去了?”
“昨日是昨日,上朝归上朝,别在这里扯别的!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我……”
“你什么你!之前你派人来找我,说是父皇要查抄红杏楼,这事我谢谢你。但我觉得你这个人还不错,我要是真有所防备,宋宪与父皇那里一定能查觉到什么,那样就等于把你给卖了。为了你,爷我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跟手下人提起。没有防备之下红杏楼损失了多少你知道么?做青楼其实就赚个元宵、中秋两节,年后一万多两银子的营收被父皇收缴,别说还我了,父皇连提都没提!”biqμgètν
“六爷……我……”
“你说,爷对你如何?”
于沧楚赶忙说道:“六爷知遇之恩不敢相忘。当初若不是六爷,我也不会有今日。也正是因为如此,我这才向您通风,以报当年之恩。”
刘永铭越听越气:“爷需要你报恩么?你胆子可是真大!随便派个人来找我就敢说这事。万一那人口风不紧泄露出去,那可就是欺君王、泄天机的罪名。你灭族,我圈禁,谁都不得好!”
“我……我知罪了。”
“你还知罪?你知什么知呀,你明知瑶儿是本王的摇钱树,你愣是把人给我扣了!但凡你还念点旧情都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于沧楚连忙打断刘永铭的话,说道:“六爷!六爷!不是一回事!”
“不是一回事?那你得跟爷好好得解释一下是怎么一回事了!”
于沧楚为难了一下,说:“宋侍郎是传了皇上的口谕,也放了那些姑娘,但……六爷,您别为难我了!你知道的,口谕里虽然没说扣下珏瑶姑娘,但宋侍郎和皇上就是那意思!”
“说清楚了,是父皇的意思还是宋宪的意思?或者是你的意思?”
“六爷……”
于沧楚的脸色越发得难看起来,但却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他只得说道:“六爷,您开个价吧?”
“开价?开什么价?”
于沧楚不好意思得说:“我……我要给珏瑶姑娘赎身,您看看……”
“赎身?你意思是要把本王最值钱的长安第一名伎买走?你付得起这笔钱么?瑶儿十三岁进我红杏,到现在五年了。知道本王在他身上花了多少心思吗?不算伙食,不算给她派的丫鬟佣人,就说那琴师一个月就得要走三两八,画师一个月就三两六呀!就为了教她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