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众人都吃了一惊,连五皇子自己也都有些错愕。
刘永钧道:“我、我何时问你借过银子!我是跟……”
“八方金典的杨掌柜嘛!我的银子就是放在他那里让他帮着放贷的。”biqμgètν
刘永钧一下子气短起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刘塬问道:“五皇子!可有此事。”
“父皇,儿臣……”
“只问你有没有?”
“六弟他也放贷……”
“朕是在问你!”
“有……”
刘塬瞪了刘永钧一眼说道:“朝堂之上朕不想与你计较那些无聊之语,你且好自为之!”
“儿、儿臣谨记!”五皇子刘永钧说着战战兢兢得退了回去。
“臣礼部尚书陆预有本要奏!”
陆预从队列里走了出来。
“奏来!”
“臣再询!刚刚皇上未有明确之答!户部可是要复前古之青苗之法?”
陆预哪壶不提提哪壶,弄得皇帝刘塬不得不去回答他的话。
刘塬应道:“还未议定,爱卿若有疑议,可试言之,朕皆恕无罪。”
陆预在朝堂之上向来表现得刚毅,他直言道:“群雄割据而人心不古,吏治不清常有犯科之臣。此法若行,必如李侍郎所言,恶吏必变化名义摊派于下,朝廷不能止也!无债之农背负无妄之债,愿借之民必被恶吏所苛,此国家崩坏之政也!”
刘塬眉头一皱。
户部尚书丁成儒走出班列说:“皇上,陆尚书有些危言耸听了。我大汉国自太祖皇帝御极以来,虽有小贪但无大恶,青苗法可以隔数年而行之一,不必年年皆贷。”
陆预马上说道:“那地方官府必定会让百姓一次就贷上数年!农户被摊派借贷,终必因债而售田!国库越不足用也!国无钱粮,士卒无所饷、无所赏,灾年之下民无所依,我大汉终自灭矣!”
刘塬轻咳了一声,说道:“陆爱卿之虑非危言耸听,所以行此策,乃因国用不足所制,陆爱卿若有他法,可以言之!”
陆预应道:“臣虽无妙策,却知灾祸将近。闻皇上命户部论盐引代酬之策,臣觉得可解一时之急。只需严控盐引发放即可。”
“此政乃寅吃卯粮之愚数,臣觉得不妥。”魏文政马上应声道。
李裕也立刻反嘴道:“臣觉得可行!边关粮草运输之费乃国库所出,而盐引增发必增课税。此不过是将运输之费付与商人。而商贾好利,其支度必微于户部,户部若合核得当,必可节流少支而增国库之用也。且其银不入户部,可免不良之官吏从中克扣、挪用。”
刘永铭正笑着看着这群人打神仙架,站在身边的八皇子刘永键用手肘顶了一下刘永铭问道:“六哥,这怎么回事?”
七皇子刘永锐也好奇得将头伸了过来偷听着。
刘永铭轻声说道:“户部两位侍郎,一个李裕管着度支,也就是预算支出。一个魏文政管着金仓,也就是各种税收、纳粮等等的收入,其中也包括盐课。换句话说,盐引用印发行以及核算发行量也都是由户部来做的,但是盐道却是工部在管辖!增发盐引,盐道就得加班加点的干活,盐商取不出盐来是怪不到户部身上的,心里骂的都是工部的人!这还不算户部天天派人催着盐课,盯着有没有工部的官员有没有动手脚呢!”
八皇子好像听懂了一些,但木纳的七皇子却是一点也没听明白。
“那又怎么样?”七皇子刘永锐小声得问。
刘永铭悄声笑道:“工部跟户部在盐道上面的积怨很深,户部是太子党的,工部是五哥的。原本关节上就有问题,盐引代酬之事要是真做起来,这两班人马又得掐起来了!现在太子党正和大哥闹着呢,再加上一个五哥,那就对太子党太不利了。所以魏文政根本不想要接这个差事。李裕算是陇西案的半个涉事人,他巴不得五哥参一脚进来给自己解解困呢!”
经刘永铭这么一讲解,七皇子刘永锐也一下子明白了。ъitv
刘永铭正说着话,皇帝刘塬就像课堂讲桌上的老师一样,看到下面的学生讲悄悄话,马上就用严厉的眼神盯了过来。
刘永铭连忙将头一低,但为时已经晚。
刘塬说道:“六皇子!”
刘永铭虽然心里有所准备,但被刘塬这么一叫,还是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