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浅推开门,进了听汐墅的客厅。
灯打开,玄关处,鞋子在鞋柜里摆放的整整齐齐。
客厅里还保持着哥哥去医院前的样子,整洁干净。
厨房的消毒碗柜里,还放着哥哥离开那天清晨洗过的碗,冰箱里的密封盒里,也摆放着哥哥切好的小葱和香菜……
卧室的床头柜上,放着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帮陆之鸣整理的剧本,洗手间的脏衣篮里,堆着哥哥的衣服。
她踉跄着蹲下身,将哥哥的外套取出,紧紧抱在怀里,闻到独属于哥哥的味道,低声哽咽的哭了起来。
一切,都那么井然有序,就好像那扇门外,哥哥随时还会再推门进来一样,可她知道,回不来了,再也不回来了……
她的心,彻底空了。
池慕寒在听汐墅的洗手间里找到夜浅的时候,她已经抱着程楚萧的衣服,一个人哭晕在了地板上。
池慕寒上前轻轻唤了她一声,可夜浅并没有反应。
见她脸很红,他抬手轻抚向她的特头,有些热。
他忙将她打横抱起要去医院。
夜浅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这几天,她哭的太多,不光眼睛肿了,这会儿也因为发烧有些意识不轻,加上哥哥的衣服还被她抱在怀里,她闻到了独属于哥哥的味道……
迷迷糊糊间,她主动伸手抱住了对方的脖颈,闭着眼睛,靠在了他肩头,委屈的哭了:“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做了一个特别特别可怕的噩梦,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这委屈又压抑的哭声,让池慕寒脚步僵了僵,低声无奈的轻唤:“夜浅,我……”
听到熟悉到已经刻入骨髓的声音,夜浅身子倏然一震,止住了哭声,抬眸模糊着视线,努力的看清了眼前这张脸……
是池慕寒。
她本能的就松开了抱着他的手,挣扎着喝道:“放我下来。”
“夜浅,你发烧了,需要去医院。”
“我不需要你管,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我恶心,”夜浅拼命挣扎,池慕寒抱不稳,怕摔了她,只能暂时放下她。
可他的手,却依然握着夜浅的手腕,凝重的道:“你怨我,我能理解,可你这样不在意自己的身体,是想惩罚我吗?”
夜浅看着他冷笑一声,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体的好坏,也能成为惩罚他的筹码了?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这样的本事。
她冷冷的道:“池总不必这么抬举我,我不稀罕。”
她说罢,甩开了池慕寒的手,努力控制着自己有些发晕的头,走到门边柜上拎起自己的包,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回来甩在了茶几上。
“池慕寒,我要跟你离婚,这是文件,签字吧。”
池慕寒眉眼微沉,这种时候了,她想到,竟然还是离婚?
“你以为选择这种时候开口,我就会妥协对吗?夜浅,我不离婚,你就算说一千次一万次,我也不会跟你离婚的。”
“是吗?可我就是要跟你离,池慕寒,别忘了,是你纵容你的心上人杀害了我哥,你已经没有了能困住我的筹码,你没的选了,签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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