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打更声,众人纷纷动身,将简陋的帐篷收起,继续重复昨日的贸易。 “子瑛兄,你可好?”刘然走到赵瑄面前,见其精神略萎,关心的询问,但不免心中有所倾佩。 昨夜赵瑄和徐越二人,一见如故,各自敞开拼酒。 短短半个时辰,二人喝了一宋斤的酒,约莫后世两斤,而这两人令人惊叹的是,还能喝,还在喝,并且喝的乐此不疲。 直至宵禁快开始,这才停息,刘然也不知二人喝了多少。 只知他所带五宋斤的白酒,全都没了,他自己饮了半斤而已。 赵瑄听着刘然的询问,先是摇了摇有些昏昏沉沉的头颅,又掏出腰间的水囊,大口喝了起来。 喝完半水囊,长长吐了一口浊气,笑道:“这酒真够烈的。” 见其无碍,刘然松了口气,昨夜他不是没有拦住,但最终自己也被迫加入了这群酒鬼之中,到最后只能被搀扶归来。 但醒来之后,也觉得头颅略疼,生怕赵瑄喝出事,若是如此,那就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赵瑄起身跟在刘然身后,比平日少了一些精神,却并未有何不适。 刘然又开始吩咐留下王当带着五十人,在此看守粮食,自己带人继续去摊子中。 拜昨日所赐,大清晨摊位前,就聚集了数百人。 这数百人之中,大多以蕃人为主,昔日宋军入河州,屠戮了不少,也归降了不少,此些蕃族也在河州就此安扎了下来。 汇集在此数百人,各个身材魁梧,手臂修长,显然都是有备而来。 对于刘然昨日的一番话,毋庸置疑,如果他们不接受挑战,只要是河州之地的羞辱,就无法清洗。 更何况,他们也知晓,一旦有人能够第一个做到十射八中虎侯,或是五中靶心,那他们的名气,不仅仅仅限于一地。 追名逐利,已深入众人的骨子里。 尤其这个三十岁,便能称呼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时代,生命的意义反倒不如名声重要。 只因生命太短暂,在缺乏医术的蕃人之中,更是如此。 对于众人有备而来,刘然乐得其见,只要这些人为此而来,便落入了他的设想之中,伴随着这些人的名气,白酒也会身价倍涨。 只因与名气挂钩罢了,谁都逃不开。 随着时间流逝,来到此地的人愈来愈多,许多被昨日未曾射中的亲朋好友呼唤而来。 “竟有如此之多的人!” 一名蕃人望着这一幕,眼里露出震惊,昨日他并不在此,只因其弟未曾射中,便唆使他来此,他也就来了。 直至来到此地,他才知晓是何盛况,放眼望去,有不少是与他相熟的人,而这些人皆是各个部族之中,善射之人。 “颚特凌巴尔,你也来这了!” 就在他寻找相熟的熟人时,一名蕃人恰好看见他,连忙走了过来。 颚特凌巴尔看了看对方,“温布查克真,你也来了。” 温布查克真点了点头,看着颚特凌巴尔眼里有些忌惮。 颚特凌巴尔出自颚特凌族,比自己的温布查克族要归宋国早一些,那时对方的部族,就有数千人,而自己等人仅有数百人,只因对方部族归顺的早,好处也得到的多,如今已是具有数万人的部族了。 而颚特凌巴尔,便是这一代颚特凌部族的下任族长。 “你也要参与?” 闻言,颚特凌巴尔点了点头,他想要看看究竟是谁,有这般猖狂,羞辱了整个河州。 但他并未立即上去,而是混迹在人群中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