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望着突如其来的救援,刘然心中升起一抹疑惑。 但战场不容他有疑惑的思索,一名蕃人见宋军来援,或知无路可逃,便怒吼一声,径直朝刘然冲去。 面对袭来的蕃人,刘然忽地从腰间拔出西夏剑,狠狠的刺了过去,但还未刺中敌人,这人便瘫软了下去。 刘然这才发现,一道可怕的飞箭贯穿了这名蕃人的后背,直接露在他胸前。 杀死一名蕃人,这名甲士还对刘然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而后猛然策马朝别处而去。 刘然望着他骑在马背上,那奔腾的黑马,在第一抹阳光之下,好似一道黑光,瞬间窜出去。 冲入敌军之中的骑士,发出一声嘶吼,手中长枪宛如游龙一般,不断在战场中穿插,一朵朵鲜艳的血花,在他枪尖下绽放。 其威势无人可敌。 一名身着双层重甲的蕃人族长,被他追狠了,努而提枪想要与他厮杀。 然而蕃人族长竭尽全力之下的一枪,在他眼里是如此的无力,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就将他的袭击破开,而后在蕃人族长不可置信的目光之下刺在他胸口的的重甲上。 蕃人族长所穿的重甲,在他以往厮杀之中,为他护得多次性命,然而这一次,只是随着甲士手腕一用劲,仿佛鱼鳞般的铁片,顷刻间被贯穿,两层铁片层层迸裂,而后枪尖狠狠贯穿他的胸膛,径直将心脏扎碎。 蕃人族长就此死了。 刘然站在原地,此刻他身边已无任何蕃人。 在这群宋人骑兵之下,所有蕃人都仿佛鱼肉一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更何况,之前一直静待在山中的辛兴宗,得知援军到来,也连忙授意郑科带人迅速带队下山,以免功劳全被这支援军抢走。 五百名弓箭手,携带着怒气,纷纷加入了这场厮杀。 被双方共同围杀的蕃人,仅仅支撑了半炷香,就再无任何声息。 只剩下一地的尸体,还有被烈火焚烧之后,剩下焦黑的残肢断木散发着浓烟。 刘然忍痛吃力的走到魏曲的尸体面前,望着他的头颅,他曾说过会带他们活下去的,他食言了。 梁护搀着张平亮来到刘然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未曾说话。 在他们一旁,侥幸未死的李孝忠,宋炎,张介则一屁股坐在尸体上,望着这一幕,泪水止不住的流淌。 三十多名弓箭手,此刻活下来的,不足十人。 倘若援军来的再迟一些,他们都会战死在此地。 刘然带着两人走到宋炎他们身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 “可还好?” 一名年轻的骑兵,骑马来到刘然面前,跳下马背对着他们询问。 刘然站了起来想要说什么,但强烈的疲惫,令他眼前眼前一黑,下意识就要倒了下去。 下一刻,刘然只觉得一双手将他抱住,未曾让他迎面砸在地上,抱着他的,正是方才的骑兵。 被对方托住,刘然略有疑惑,“你们是?” 年轻骑兵拿下自己的头盔,露出一副俊朗的脸庞,只是常年风吹日晒,显得肤色略黑,“我叫赵瑄,刚才救你的是临宗寨的都头,张俊。” 听着赵瑄的话,其余几人没什么反应,刘然则猛的看向前方,那里适才救下他的骑军,正和郑科在交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