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连连摇头不敢,沉稳道:“郑指挥使,这些羌人留下,利大于弊。”
郑科冷笑一声,径直将双刃矛插在地上,坚硬的地面,轻易被矛头轻易贯穿,望着这一幕,刘然心中不禁想起,这双刃矛自古非猛将不可使,三国公孙瓒,以及冉闵皆使双刃矛,勇武非凡。
“郑指挥使,羌人已降,有三利,一可充当战死弓箭手名额,二便是识地利,日后郑指挥使定然有用得着的地方,三便是收人心,今杀的羌人闻风丧胆,令他们不敢背叛,收为己用,此恩威并施,定能聚人心。”
郑科听闻之后,瞧着刘然不快道:“小子,你可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砍了他们,老子是帮你处理。”
刘然面不改色道:“今日他们为我所劝降,若是今日身死,良心难安。”
“良心难安?”郑科摸了摸络腮胡,而后大声笑了笑,愈发觉得眼前刘然有意思,居然在军中谈良心,笑了片刻后道:“你这搓鸟,可别后悔,老子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杀了他们,假传辛寨主的命令,有了着落,若是不杀,你他娘的可别想有什么好果子吃!”
刘然回头看了一眼,那些羌人望着他眼里尽是哀求,叹了口气道:“不后悔!”
“可,”郑科冷哼一声,便不再多说,以他而言,这些羌人大多为老弱妇孺,翻不起来什么浪花,杀与不杀,他并不在意。
随着宋军陆续到来,偌大寨子此刻布满了数百人,他们神情狰狞,手持宋刀,身上散发着杀伐之气,望着那些妇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又转头看向郑科。
察觉手下丘八的欲望,郑科摆手道:“给予你们一个时辰,待会便回营,若是有撮鸟出事,老子的双刃矛,还没尽兴。”
丘八们得到郑科的允许,纷纷露出了狞笑,一股脑朝那些羌人妇女冲去,他们自年初到湟州,已有四月多,早就饥渴难耐。
宋代士卒为底层,若非活不下去,无谁想成丘八,对宋人而言,从军皆为非万不得已的选择,士卒长时间的戍边徭役,聚少离多,收入更是低微,自保尚且不暇,加之战乱繁多,多有战死沙场,故女子择夫,大多不愿嫁与士卒。
而对这些丘八而言,破了敌人寨子,掠夺妇女便成了最重要的事情,此刻也是接收战利品的时候。bigétν
得到郑科的允诺,个個还有余力的弓箭手,那还能忍得住,顿时化作野禽兽一般,径直冲到妇女面前,抓住一个女人,便朝寨子里简陋的茅草屋而去。
有羌人男子欲要反抗,却见其余弓箭手持着弓矢,虎视眈眈,头颅一低,面带痛苦的选择了熟视无睹。
而幼童被踢到一边,想要拉住母亲,被弓箭手一抓,就抛在一边。
刘然默默的在旁观看,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有说,站在梁护身边,倚靠在木架上,眼前不断发黑。
张平亮从乱军中出现,看见刘然与梁护,兴奋的跑了去过,一把抓住刘然,又哭又笑。
听着张平亮的哭笑声,刘然勉强的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