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人,刘然低头看着胸口的护心甲,露出了庆幸的神色,若无这甲胄,自己必死无疑。
刘然此刻才想起自己侥幸所杀者,为何人也,乃西夏步跋子。
西夏步跋子,皆由横山羌充当,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不在话下,耐力极佳,且身手过人。
又具有以冷锻所制精铁为甲,浑身上下除却双手与脖子,可谓是毫无破绽。
其甲又名癞子甲,其始甚厚,不用火,冷锻之,比元厚三分减二乃成。其末留箸头许不锻,隐然如瘊子,欲以验未锻时厚薄,如浚河留土笋也,谓之“瘊子甲”。
昔日镇戎军藏有一甲,曾取试之去之五十步,强弩射之,不能入。尝有一矢贯札,乃是中其钻空,为钻空所刮,铁皆反卷,其坚如此。
有这般护甲在身,宋军唯有以人数优势,才可对付步跋子,以四名宋军围杀一人,才可解决一名步跋子。
而自己居然侥幸袭杀一名步跋子,由不得刘然不庆幸,但凡对方不疏忽大意,死的人一定是他。
雨变得愈来愈大。
刘然歇息一会,提起黑漆弓,见弓弦已发软,赫然是被雨水所染,弓弦皆取牛筋所制,此刻已不堪重用。
将弓背起来,缓缓来到那名羌人身前,一阵扒,拿起羌人所制轻弓,弦也湿软无弹性。
又在羌人身上摸索了起来,摸出一小袋物件,刘然打开一看,赫然是一根弓弦。
小心翼翼的把弓弦放入怀中,刘然倾听别处传来的喊杀声,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掏。
掏出一些干粮,刘然心中一喜,就坐在血腥尸体旁边,不慌不忙吃了起来。
难以下咽的干粮,在此刻如同美食一般,令刘然的气力略有恢复。
气力恢复的刘然,动了动身子,顿时肩部传来阵阵疼痛,显然是牵动了伤口,感受这痛楚,他望着这幽暗的山林,眼里杀气腾腾,但最终遏制了心中的念头,他与张应二人,并无太大交情。
杀了一名步跋子,多名羌人,足够了,若是二人无法逃脱,只能说时也命也。
想到这,刘然准备转身离去,他这身甲胄,在这阴暗的天气,足够令他躲避一些追兵了。bigétν
正打算离去,忽然,林外传来一阵恶犬狂吠的声音。
伴随着犬吠,有三名穿着宋人弓箭手服饰的男子,快速踏入这丛林,恰好与刘然撞了个正面。
王当瞧着刘然这甲胄,脸色霎那间化作苍白,他身后两人也是如此,就是这身穿甲胄的人,让他们损失两人。
“贼老天,就不让我活路!”看着刘然,王当三人心中又惧又怒,提刀就往前冲去。
这丛林,刘然一时间难以分辨对方,只见对方提刀就冲,神色一凛,不知对方为何能觉察,唯有同样提剑应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