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涛转身看着队将,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道:“老子的钱,有那么好拿么,他一介新卒,家境寒酸,此生都没摸过一百贯,如何不动心,他若是不愿交出,自己私藏,那郑科又会如何想?”
“他若是交出,那岂不是毫无用处,我等还损失一百贯?”队将故意追问道,他知晓现在许涛正需要有人追问。
许涛摇头笑道:“财帛动人心,一百贯,他交出,岂能出自自愿,被郑科夺走,又怎能无怨气。”
队将又追问道:“就算那刘然有怨气又如何,不过一介新卒,郑科可是都指挥使。”
许涛摇头不语,只是抬头看向一个方向,那是许涛的都指挥使办公居所,笑了笑。
无论刘然交不交出这一百贯,郑科与他之间,必然生出隔阂,怀疑的种子种下,必然会发芽,许涛为一士卒,从死人堆里摸滚打爬,如何看不出刘然必非寻常人。
现虽一介新卒,假以时日呢,到那时,他再伸出自己的手。许涛心道:“郑科,你用不了的人,老子来用。”
“一百贯?”
望着几名泾原路弓箭手提着的重物,就要走,刘然出现在几人身前路上将其拦住,轻声笑道:“可否检查一番?”
泾原路几名弓箭手,顿时面带怒气道:“怎么,说一百贯,你信不过老子?还是认为老子在路上贪墨了?”
见对方生气,刘然平静道:“确实如此。”
刘然深知早已将泾原路弓箭手上下得罪,如今也不怕再得罪一番,这一路过来,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拿了一百贯给自己。
若是口头说一百贯,实际无一百贯,九十五贯,那剩下五贯,谁来出?
见刘然目光坚定,几名泾原路弓箭手只觉得被羞辱了一样,停留在原地不动弹,梁护见此,孤身上前,在几人眼皮底下,默默的拿起了一贯又一贯的铜钱,数了起来,最后张平亮也加入了进来。
最后对刘然点了点头道:“一百贯。”
刘然朝几人拱手低声道:“有劳诸位了,然自幼家贫,最大数目的钱,也不过数贯而已,如今许都指挥使慷慨大方,心中又惊又喜,一时间难以自制,望诸位见谅。”
数日前比试,泾原路弓箭手落了面子,若非许涛的命令,他们岂会来此。
听着刘然承认自己穷,没见过世面,几人这才脸色好看了点,但仍旧冷哼一声,拂手离去。
看几人离去,张平亮朝刘然小心翼翼问道:“刘然哥,这么多钱,该怎么办?”
看着地上箱子里的钱,刘然幽幽一叹气,与梁护对视一番,而后对张平亮道:“你先回去,我和梁大哥待会回来。”
说罢,刘然与梁护两个人扛起一百贯的钱,便消失在张平亮的眼前。
二人一路行走,路上弓箭手则纷纷露出好奇神色,适才泾原路弓箭手提钱,他们也是亲眼目睹。
提着钱来到郑科门外,有数人在此把守,看着刘然几人到来,伸手拦下。
刘然弯腰拱手道:“刘然乞见郑都指挥使。”
有弓箭手朝屋内走,去和郑科禀报。
刘然朝梁护看了一眼,梁护察言观色,点了点头,便也抽身离去,这事,他不好介入。bigétν
不多时,方才那人从屋内走出,对刘然道:“郑都指挥使要见你。”说完,便与其余人一起把钱搬到屋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