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再不约而同的说上一句：戒什么戒！下贱！

再然后，就是该喝酒的喝酒，该泡妞的泡妞。

没人怀疑这一对活宝师徒的感情，臭味相投的人最懂对方，也最能理解对方。

杨子睿曾好奇老头一直挂在腰间的葫芦是个什么宝贝，里面究竟装的是不是酒，怎么总也不见他喝完。

某天找到机会偷喝了一口，还真是酒，只不过味道不好，不是灵果酿造的酒，而是那老百姓喝的最廉价的酒。

酒水里还残留着酒槽的残渣，喝起来没有香味，只有满嘴的苦涩，还有那说不清道不明的逝去的年华。

只喝了一口，杨子睿便再也没碰过。事实上，在那以后，老头也再没给他机会让他接近那葫芦。

老头护犊子，却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护着，遇到自己的弟子错了，老头便亲自去道歉，回来后，就重重的责罚。

杨子睿经历过那么一次，差点被打死，直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

那年冬天，师尊带着他下山，天气酷寒难耐，山下遍是前来寻求龙虎阁庇佑的难民，那些难民们饿极了，也冷极了，一个个骨瘦嶙峋，面色已经不止是发黄，因为覆盖着白霜的缘故，甚至泛出铁青的颜色。

这些都是在山上静心修行，锦衣玉食的玄修们前所未见的场面，更是小子睿从未见过的场面。

见惯了干净场面的他下意识的就生出厌恶的感觉，央求着师尊能不能赶走他们。

师尊虎啸还未说话，就看着难民里有个与小子睿一般大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上前来拉小子睿的衣服。

那小姑娘肤色黑黑的，衣服也脏，还打着补丁，左脸上还有着一片狰狞的疤痕，丑的要命。

倒是那一双眼睛漂亮的紧，是深紫色的，就像最神秘的精灵一般，藏着诱人的光泽。

可杨子睿哪里会看她眼睛，孩提时便只对漂亮异性的他更加心生厌恶了，一甩手，便将小姑娘甩开，跌倒在地上。

或许他未曾看到，那姑娘的眼中的光，在这一推之下，彻底熄灭了。哪怕是逃离至此都未曾熄灭的光，在这一推之下，彻底熄灭了。

那一次，师尊虎啸动了真怒，亲自把小女孩扶起来，给她倒了歉后，回去便将杨子睿打了个半死。

最后若不是师姐慕容轩仪前来求情，只怕是那一次，杨子睿就该被逐出师门了。

杨子睿记得清楚，那日，师尊冷着脸说了句话：你若是不能心怀仁义，即便是求得大道，也失了人性，那时，便是我清理门户之日！bigétν

年幼的小子睿理解不了，只是下意思的记着，无意识的点头。

把这事告诉最信任的师姐，师姐也是劈头盖脸骂了自己一顿，最后要求自己去和那小女孩道歉，直到对方原谅自己为止。

只是，等到小子睿明白了其中一些道理，火急火燎的下山后，那个丑陋的小姑娘早就没了踪影。

那般灾荒的时代，或许，在那日失去了眼里的光后，她也就泯灭在了如洪流一般的难民潮里了。

这段误会，也将永远成为小子睿心中的一根刺，时不时的冒出头，扎得他呲牙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