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兵部。

兵部尚书徐正锋看着手下兵部侍郎李稂递交上来的援助文书，面无表情。

一旁的兵部司郎中蔡京在一旁规规矩矩的弓着腰，一言不发。

“李大人倒是忠君爱国的很呐，实在是让本官汗颜。蔡大人，你说，是也不是？”长叹一口气，头发花白的徐尚书脸上带着莫名的意味，将手里的文书摔到了地上。

老不死的，说话就说话，老是点我怎么回事……蔡京心里怒骂，脸上却是苦大仇深的模样，“大人说的什么话，那李稂就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哪比得上大人高风亮节。”

“蔡大人过奖了，本官不过是做好自己本分之事罢了。不过倒是可惜的很，李大人终归和我们不是一条路的。”徐尚书笑呵呵的捋着胡须，表情很是受用，说道后面，他又极速的换上了惋惜的表情，似乎很是惋惜。

呵呵……蔡京连连赔笑，点头应是。又弯腰将地上的文书捡起，当着蔡京的面，一下又一下的将其撕碎。

这是表态，也是示好，我是和你徐大人一条路的……

见蔡京很是上道。徐尚书满意的点点头，沉吟片刻，“蔡大人想好了没，若是那老家伙前来问兵马和粮草一事，你该如何回答？”

“为今之计……只有拖！”蔡京凑上前，低声道：“昨日早朝，河南道传来捷报，三皇子已经带兵将叛乱贼人势如破竹的势头挡下，想来不日便能平乱，如此一来，咱们这批玄器以及粮草更没必要运过去了，不如……”

“蔡大人，不如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可不行。”徐尚书抬眼瞥了蔡京一眼，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个勇字。

放手去干……蔡京心里彻底有了谱，他迅速组织话语，急切的说：“不如我们将这一批玄器吞下……”

“混账！”徐尚书突然暴怒起来，“你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你可知这可是镇北王要的玄器，若是前线没有需要，那也会优先供给镇北王，你若是吞了，镇北王怪罪下来，你来担责任吗？”

“跟了本官这么多年，本事没有多少长进，倒是越来越贪心了！”ъitv

他暴怒完毕，冷静了下来，斜眼瞥了一眼唯唯诺诺的蔡京，“要的是粮草，是银两！懂？”

“是是，下官知错。”蔡京慌忙点头。

“李稂那老家伙来了，记得好好应付一下，别让他闹事！”徐尚书此时再没了打哑谜的心情，开门见山的嘱咐。

“是”蔡京点头，想了想，为了安抚老上司，他接着说，“这几日七殿下在我府上，想必那老家伙也不会无礼，大吵大闹，等过几日叛乱平定了，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嗯。”徐尚书斜了他一眼，冷笑道，“蔡大人倒是攀了一门好亲戚，若是哪天东窗事发，想必蔡大人凭借七皇子也能脱身事外。”

这老东西，本事不大疑心不小……蔡京讪笑，“大人明察，在七殿下眼里，我蔡京恐怕连狗都不如，只有在大人这里，我才能活得像个人……”

徐尚书笑了，这是他想听到的答案。

摆摆手，示意蔡京可以走了，接着，这个花甲老人旁若无人的将双腿放到书桌上，哼着坊间的陈词艳调，当尚书将近二十年，每贪一笔，他的心都如同灌了蜜一般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