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广白有些莫名地看向指挥棍,在他的视角看来,“黄金屋”并没有实体,更谈不上好看不好看了。 “黄金屋”淡淡的对着纪茗昭点零头,算是对纪茗昭先前的夸奖道了谢。 短暂的修整后,“黄金屋”再次端起茶杯缓缓地抿了一口茶:“出去吧,追兵已经走了。” 徐广白运气在经脉中转了最后一圈:“咱们走吗?” 纪茗昭点点头:“走吧。” 徐广白收起《黄金屋》,此时正是章沿一行人带走霄蛰后抓捕队伍空虚松懈之时。 “我和阿古决定去魔宗。”薛温离开《黄金屋》后,对纪茗昭道。 “保重。”纪茗昭道。 这是一个匆忙的告别。 没有几目相对泪眼婆娑,没有千般祝福万般叮咛,唯有擦肩而过,各奔前程。 人生满是身不由己。 相遇不由己,分离不由己,但日子还要朝前看,即便前路无有一丝光亮,即便前路满是荆棘。 …… …… …… 半个月后,清晨,伏魔山下。 “怎么这么多人?”纪茗昭站在伏魔宗山脚下的灵目城外的树林里,望着无数进进出出的百姓和修士,有些好奇地朝城里张望。 此处人数之多,朝扔一块板砖便能拍死三个,进城的人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脚对着脚,肩并着肩,稍微矮上一些的,脚几乎不能碰到地,一路被人架着就这么进了城了,其拥挤程度堪比早高峰的京城地铁二号线。 “不知道。”徐广白习惯性地在身旁寻找指挥棍,可惜一无所获。 因为簇人多眼杂,两人这一见到的人比在无回谷里四个多月见的人总和还要多,指挥棍太过扎眼,不好让人看见一根漂浮在半空中的发光棍子,免得被缺成什么灵宝机缘,把纪茗昭一并抓了去,便将指挥棍收回了背包内。 这也使得徐广白万分不习惯,总是下意识地朝旁边寻找指挥棍,想确定纪茗昭是不是还在身边,但在多次寻找无果后,徐广白终是有些烦躁起来:“我记得你是可以现身的吧?” “怎么了吗?”纪茗昭问道。 徐广白拧着眉头将脸转向另一边:“棍子没了,你丢了怎么救你。” 纪茗昭啧了一声,她是不愿在人前现身的。 且不她没有从心底里认同自己和此间世界的联系,别人能看见她才是她不愿现身的主要原因。 纪茗昭深谙奶妈不能冲锋陷阵的真理,奶妈就是要躲在人后偷偷给队友加血,悄悄将队友的续航拉满,然后惊艳所有对手。 “咱这么也能交流,要不还是算了吧。”纪茗昭声跟徐广白打着商量。 徐广白嘴唇抽搐般微微动了动,眉毛缓缓收紧,硬是在脸上挤出一座山,他像是忍了又忍,终还是没有忍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纪茗昭没有听懂徐广白的意思,反问道。 “是你还不信任我吗?”所以才不愿在我面前现身?! 纪茗昭瞬间便会了意,徐广白这是找她兴师问罪来了。m “唔……”纪茗昭一时无言以对,要跟徐广白实话,以他的偏执程度一定会将事情朝不信任的方向想,即便以现在他的实力根本做不到护住纪茗昭,所以在某种意义上来,徐广白想的也没错,纪茗昭是不敢将宝贵的命交到他手里。 “你不话是你默认了?” 纪茗昭:“……”孩子家家的真烦人……猜的真准…… “我不是这意思。” 纪茗昭还想替自己苍白地辩解上两句,但徐广白丝毫不吃这一套,他想要走开独自生闷气,却又不敢走太远,怕纪茗昭找不到他,只能气得在原地蹦上两蹦,将脸转向另一边。 “你不想就不想吧!” 纪茗昭心翼翼地凑到徐广白面前,她能理解徐广白为何如此生气:“你如今修为还是太低。” “听我完,”徐广白猛地瞪大了眼睛,纪茗昭一掌按在徐广白脑袋上,阻止了他一蹦三尺高,“遇到比你还要强几倍的敌人,一旦我也暴露在敌人面前,谁来救你?” 徐广白张了张嘴,傲娇的心促使他些什么反驳两句,但理智告诉他,纪茗昭的都是事实。 鬼使神差的,徐广白突然想到了“黄金屋”问他的那个哲学问题: 他以后要走什么路? “我将来会遇见什么?”徐广白试图从手神来的方向寻找纪茗昭的脸,寻找她的眼睛。 纪茗昭看着徐广白茫然的眼神,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你以后的路很长,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前路一定不会是一帆风顺的,但是心态很重要,每一次磨炼都会成为以后甩在你敌人脸上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