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纪茗昭私自认定这些互殴的人是凡人,纪茗昭仍然不敢让徐广白这宝贝疙瘩涉险。
就在左右为难时,徐广白发话了:“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你怎么办?”你跑了怎么办,我上哪找你去?
徐广白接着道:“你放心,我哪都不去,就在这儿等你。”
纪茗昭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些不想走,徐广白看出纪茗昭的小心思,向她保证道:“我不跑。”
纪茗昭还是有些拿不定,他们双方才认识不到半天,半天能建立多深厚的交情,更何况两人的交情本就是在谎言上建立的。
“好,那你在这里等我,要注意安全。”
纪茗昭还是妥协了,这是一个考验,是徐广白给她纪茗昭下的考验,此时若是通不过,以后想建立感情就更是别想了。
纪茗昭转身向打斗声传出的方向跑去,越朝里走,周围的山势越是险峻,余城本就坐在一块洼地上,四面环山,在余城周围时山势虽险,但人尚能攀登,等走至声音传来处时,四周山势险峻得连猴走都要掂量掂量。
她走了要有半个小时,此时太阳的残光已是快遮不住满天的墨色,纪茗昭有些不想再向前走了,正犹豫着要不要返回时,官道前出现了一处哨卡,外墙足有五米高,一米厚,皆是用钢铁浇筑而成,即便是金丹期修士来闯卡也要费上些力气,此时哨卡前见两伙人正缠斗在一处。
一伙儿看穿着应是丹国派遣守护翻岭草的官兵,另一伙儿人皆穿粗布短衣,看着像是普通平民百姓,这些人双目赤红,手持长刀,背上背着成捆的火药,有些身上还扎着箭矢,但这些人却好像觉不出疼痛一般,仍是不断前冲。筆趣庫
“快去放狼烟!这些人状态不对,是被人控制了!”
为首的校尉带着手下五十多号兵士手持长枪列阵试图逼退面前上百名手持钢刀的壮汉,却是丝毫未能阻止这伙人前冲的步伐,不少兵士在冲突中被长刀砍伤。
校尉狠了狠心,顾不得这些都是平民百姓,一枪朝心脏的位置刺去。
这一下用力极深,那壮汉的血当下便是喷射出两米去,要是普通人来这么一下,不被扎死也要失血过多丧失行动力,但再看此人,就像是未受伤一般动作丝毫不见停顿,举刀就向校尉头上砍去。
这一刀出手极快,校尉收枪来不及,被壮汉一刀砍在左臂上,霎时间,鲜血喷溅而出,直直飞溅到纪茗昭脚下。
“啊!”
壮汉一击过后毫不停顿,再次抬起刀向校尉攻去。
校尉抬起右手上的长枪一档,顺势朝一旁翻滚,壮汉紧追不放,在地上砍出一道深深的刀痕。
“他娘娘的,增援!来增援!”
哨卡大门缓开,又从卡内冲出近五十号兵士,纪茗昭伸长了脖子朝哨卡里面看去,哨卡后是一整片营房,粗略估计能容纳百人左右,也就是说,现在这哨卡里的兵士已是倾巢而出,一旦不敌,后果不堪设想。
但事物的发展是不可预测的,不已人的意志为转移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狼烟渐渐燃尽,兵士们期盼的增援却是迟迟未来,而更令人绝望的是,远处被控制住的百姓正源源不断地向哨卡涌来。
纪茗昭看得头皮发麻,从官道边一路退进林子里,她看得分明,这些后来的百姓身上皆绑着火药,一个两个或许对铁墙没什么伤害,但这么多人……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残忍!
纪茗昭见不得这么多人在面前惨死,而自己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见这些兵士,这些百姓,为了他人的一己私利,献出自己的命来。
死得真是憋屈。
待到天边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周围复又安静下来,兵士们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未能等到支援,哨卡坚实的铁墙被炸出一个半人高的大洞,尚还能动的百姓拖着长刀踏着粘稠的血液缓缓朝洞里爬进去,不一会儿,下一个哨卡再次传来冲天的喊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