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柔地摸着沈瑭的头:“你就不怕再被罚跪祠堂么?”
好巧不巧,屋外狂风呜咽,撞着门窗发出砰砰的声响,沈瑭缩了缩脖子,下意识想要靠近沈南意,沈南意也伸出了手将他揽入怀中,闻着姐姐身上甜软的馨香,他扬起了嘴角:“怕,但是有姐姐陪着,瑭儿就什么都不怕了!”
沈南意大受感动,喃喃道:“瑭儿大了,懂事了。”
今日祠堂中的蒲团比常用的薄上一半,大概只有一个指节厚,若只是祭祖时断断续续跪几下还有用,但对于他们这种被长时间罚跪的人来说就无济于事了。
姐弟俩从未时跪到戌时,足足跪了三个时辰,虽偶尔偷懒歇歇,但因着门外的婆子不时推门监看,到底不能好好休息,膝盖依旧疼得厉害。
沈瑭见沈南意都规规矩矩跪着,也一直忍着没吭声,实在跪不住了,他就往后坐一坐,缓解一下膝盖的压力。
这方面还能忍忍,但肚子饿起来,沈瑭这个小馋猫却怎么也忍不了,只可惜他装得满满当当的糖荷包被人抢了去,否则他也不至于饿成这样。
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沈瑭委屈得嘴巴都高高翘起:“姐姐,瑭儿饿,瑭儿的肚子里头都在摆台唱戏了。”
话音刚落,肚子适时地响起一阵长而响亮的“咕”声。
沈南意闻言,起身去找负责看守他们的婆子,可门外空空如也,他们在罚跪中,又不好出去,只能劝说沈瑭再忍一忍。
捱过了大半个时辰,沈瑭实在忍不住了,饿得直哭,沈南意心疼不已,当即再去找婆子,站起来时速度有些快,眼前黑了一瞬,晕乎乎的,踉跄几下,被沈瑭及时扶住,才稳住身形。
她一直努力忽视腹中的饥饿感,在心里可以欺骗自己,但身体永远都会做出最真实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