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住顺叔的手臂,急切地想要得到另外一个答案。
“顺叔,她在哪?”
“少爷……”顺叔看着战司濯,眼眶红了,翁动唇瓣,不忍说出来,“余小姐她、她——”
“战司濯,你这个混蛋!”
顺叔的话还没说出口,一道强有力的劲风直逼战司濯而来,季正初红着眼,咬牙切齿,一拳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接连下水,几乎没休息的战司濯本就体力不支,生生挨了这一拳。
季正初这一拳用了十足的力道,战司濯的嘴角破了,立刻溢出血丝来。
不待战司濯站稳,季正初又是一拳,完全不给他任何反击的机会,力道更是往狠往死了打。
战司濯反应过来,挡住这一拳,“季正初,滚开!我没时间跟你废话!”
“没时间?”季正初咬着牙,一向温柔的眸里尽是阴鸷,隐约闪着水光,冷笑嘲讽:“也是,你堂堂战总当然是没时间,毕竟接下来你还要好好想想怎么跟你的股民解释余清舒的死跟你没关系,好让你能继续坐稳战氏集团的总裁之位!”
“你说什么?!”
季正初喘着粗气,看到战司濯眼底的震惊,冷笑几声,“怎么?战总这是听不懂人话了么?”
“不可能,她不可能死!”
“不可能?你是不是想说清舒根本没死,她在骗你?”季正初眼泪落下来,轻笑,指着不远处的担架,低吼:“战司濯!你给我睁开眼睛看看清楚!她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连呼吸都没了!她怎么骗你!拿命骗你吗?!”
“滚开!”
战司濯一把甩开季正初,死死地盯着担架,担架上的白布明晃晃,十分刺目。bigétν
白布下,一只手无力的垂落着,手腕白皙纤细,不难看出来是个女人。
战司濯感觉心脏好像停滞了,他喉结上下滚动,想说话却说不出来,想走过去掀起那块白布,想试图反驳季正初说的都是假的,可脚上却好像被戴上了沉重的镣铐,迈步艰难。
他在害怕。
他怕走过去掀开会发现,季正初说的都是真的。
战司濯顿时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勇气。
“战总……”风蕲追过来,刚开口唤了一声便看见那抹刺眼的白色,心口一震。
这——
他还没来及反应,一阵海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拂来,猝不及防的吹落了担架上的那块白布,露出了白布下女人的身影。
因为在水里泡了一天一夜,尸体肿胀,有些面目全非,但还是依稀能看得出与余清舒相似的眉眼。
她身上礼裙湿透了,紧紧地贴在身上,闭着眼安静的躺在担架上,好似一个了无生气的布娃娃。
在场的人脸色一白,哪怕早就有预感余清舒可能活不下来了,可真正看到余清舒的尸体,他们还是不敢相信,倒吸凉气。
季正初攥着拳头,压着嗓子,质问:“战司濯,满意了吗?看到她躺在那里,你满意了吗!两年前,她抱着满心的欢喜嫁给你,换来的是你冷眼鄙夷,任由别人欺负折辱!两年后,你一步步逼她,逼她没了孩子,最后连命都丢了!”
他一字一顿,声声泣血:“战司濯,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战司濯身形一晃,踉跄几步,双目赤红仿佛侵染了血,一股腥甜在唇齿蔓延。
“噗——”
“少爷——”
没有任何征兆的,战司濯猛地吐了一口血,随即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