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钟敲响后。
在清晨的薄雾中,德行坊的大门缓缓打开。
一匹快马飞跃而出,奔向北郊。
紧随其后,一辆牛车晃悠悠驶出,径直往南去了。
……
宫城,乾元殿。
早朝。
武倩雪坐在龙椅上,听着下面的各部官员,上报祥瑞。
诸如某地有神龟出世,今年瑞雪兆丰年,等等。
但武倩雪却有些心不在焉。
这些祥瑞,她听也早听厌烦了。
所谓圣德君主,不可能只听祥瑞,而是要分析祥瑞背后的信息。
神龟出世自然是毫无用处,但冬天里乌龟不冬眠,反倒跑出来。
这是否,是当地的气候出现反常?
等朝会结束,可以让锦衣卫下去查验一下。
不算什么大事,有灾情,就拨发救济就行了。
我大乾朝国富至极,存粮足够整个国家不耕作,吃上一年,何况救济一个灾情呢?
呵呵,作为一个聪明人,是很难像那些故事里的昏君一样。
犯着可笑的错误,被官僚集团架空,耍的团团转。
这些分析细节的本领,也是你教我的。
苏幕……
你为何,没有出现在朝堂上呢?
已经是期限的最后一天了!
你是要决意,反抗我了么?
真以为我不敢烧了你那德行坊?
武倩雪眉头微微蹙起。
心情已然有些糟糕了。
这时,台下右边,为首的曹元明微微一咳,站出来,禀报道:
“启禀陛下,奴才有本要奏!”
“准。”武倩雪点了点头。
曹元明跪下,恭敬道:
“据宫外眼线探得,新任禁军总教头,苏幕,已经启程赶往北郊大营!”
武倩雪闻言,心中的忧郁一扫而光。
忍不住惊喜道:
“此事当真?”
“一路探子皆说如此,情报应该准确。”
“好,好,好!”
武倩雪忍不住站了起来。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又坐了回去。
她扫视群臣,道:
“各位爱卿,今后,汝等便要与苏爱卿共事了,可有何议?”
下面诸臣低着头,互相看了看,但没有人站出来。
直到左边文官阵列,为首的一名佝偻老者,拄着拐杖出来。
此人须发已经白中泛黄,脸上长了大片褐色的老年斑。
俨然垂垂老矣,站着犹如风中残烛。
但无人敢小看他!
这可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在这朝堂之上屹立了六十年!
内阁首辅,严曲文!
严曲文颤巍巍的拱起手行礼,声音沙哑道:
“启禀陛下。
微臣,对苏状元的归来,感到不胜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