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简直过于可笑了,便笑了出声,一声比一声凄厉。
她出生在一个擅长巫蛊的国家,那个国家资源过盛,被各路豺狼虎豹紧紧盯着,她明明该是身份尊贵的人,但是却被关起来练蛊,没有人在乎她的感受。
哦,也不是。
原来是有的,她有一个……哥哥的。
但是,好像在很久之前,她听到关着他们的人聊起来,她和哥哥只有一个有用,留下一个的话,另一个就要去死,她为了活命,杀了他。
席卿,那个男人……怎么可能叫席卿呢。
哥哥最疼她了,肯定是愿意为她去死的,所以怎么会在她杀了他那么久以后,又突然出现,还想要掐死她呢,那个骂她恶毒的人,怎么可能叫席卿,就算是同名同姓,也一定不会是同一个人吧。
而如今,外头下起了泼盆大雨,江允站在外头。
肩头的伤只有潺潺简单的包扎,他浑身都已经淋湿了,哪怕是无人注意他也像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一旁放着一把小厮交给他的伞,那瓶白玉断续膏也被他收得妥当。
潺潺没有睡多久,被雨声吵醒,她缩了缩脖子,雷声轰隆隆地响,一道闪电在这个时候劈了下来,她下意识地往身旁挪了挪。
可是空空荡荡的身边提醒着她,她现在在家里,江允根本就不在她的身边。
如果她真的要和江允就这样下去,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打雷的时候,把她抱紧了。
虽然她不怕打雷,但是她喜欢被抱紧被珍视的感觉,最重要的是,那个人是江允。
可以给她最大的安全感的人。
潺潺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心里乱糟糟的。
她抱起了一旁的枕头,慢慢地又将这个枕头当做了江允,她捏起了拳头,恨不得把它砸烂,可下手的时候有没忍心,只是将它丢开。
她慢慢地起了床,出门,站在屋檐下,看雨在眼前乱飞,不自觉地走了神。
“舍不得?”
潺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她看见淙淙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一侧的走廊处走了过来。Ъiqikunět
在家中,建着这条走廊,就是为了哪怕下雨天在院子里走着,也可以不必打伞也不会淋到雨。
潺潺道,“嗯,舍不得,明明知道不该,但是又生气。”
淙淙淡淡地看着她,“你这样别扭,万一真的把人弄走了,不后悔吗?”
潺潺僵了僵。
淙淙道,“或许他们还有一点情分,但是如果你不走,江允不会选择他,但你走了,他们在这个时候旧情复燃,你要怎么办?”
潺潺停顿了许久,似乎真的很认真地在思考这件事情,道,“那就只能说明,他们更应该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