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淙淙的心情明显有一点一般。
还是乔岁好一顿哄才哄好了。
最后说了一句,“娘,京墨虽然好,淙淙也很喜欢,但是他不过是回家了就让娘如此伤感,儿子还是觉得不太妥当。”
“他毕竟是萧家人是皇室,不是咱们家的孩子,您对他的照顾已然是仁至义尽,况且若让旁人知道他与我们家的关系,恐怕无论是我们,还是京墨,都会惹上麻烦。”
他脸上带笑,把利弊分析得一清二楚,说完之后,微微颔首才走。
乔岁在心里好一通分析,才勉勉强强领会了他心中所想。
想通了以后忍不住对晏暮寒吐槽。
“你看看你大儿子那个白切黑的样子,真是跟你像了十成十,我错了,我居然恍惚过这小子的性子到底像谁,我真是大错特错,原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全随了爹了。”
晏暮寒弯了弯唇。
“这样啊。”
他说,“那你觉得他做错了吗?”
乔岁斜瞥他,“错什么错。”
她一脸我的宝贝怎么会有错的神情。
晏暮寒的笑意更深。
淙淙的运气比他好多了。
晏暮寒看向她,“你难道不是早便觉得,淙淙有几分像我,心中才对他始终更有偏向吗?”
他这话语一出,真是引发乔岁思考了。
按理说,要说像他的,潺潺才真是像了他的,父女俩的口眉眼鼻,像得好似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淙淙却长得像她,甚至乔岁还调侃过他简直像乔斯年的亲儿子。
越长大和他舅舅就像得更明显。s:ЪiqikuΠet
但她是因为早就觉得这孩子和暮寒更像,才总是对他多几分偏爱吗?
乔岁恍然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因为从小就总让乔岁觉得孤独,可心的淙淙,有的时候,有的瞬间,总像晏暮寒的缩影。
“小姐,你好爱我。”
晏暮寒看着她笑道。
乔岁像是一直被顺毛捋,捋到炸毛的猫,整个都抖了抖,“老夫老妻了就不说这些腻得发酸了的话了吧。”
晏暮寒道,“不,就要说。”
他放低的声音,语气便是要人命的撩人。
“一日不说,我便一日不安,小姐真的忍心吗?”看着他低垂的眸,乔岁便开始恍惚,想起曾经那个小心翼翼的少年,那个一腔爱意的青年,那个为了他,年纪轻轻便白了鬓角的人。
都是他。筆趣庫
他们曾经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地走在夕阳下面,两道青涩地影子被黄昏的光拉长。
他们曾经违背着世人的眼光,以近乎禁忌的身份,同眠于一张榻上,彼此相依,彼此需要,缠绵悱恻,难舍难分。
他们也曾生离,也曾死别。
历尽千帆,才修得如今的日子。
只要再回忆起,便是酸楚和痛处具备,甜蜜和依恋共存。
乔岁恍惚间觉得这个男人惯会蛊惑人心的。
就像她,被他几句话就带到了那些悠远的回忆里去了,然后怔然迷恋地看着他,不就正遂了他的意,让他予取予求了吗?
就算有了孩子,如今在晏暮寒心中最重要的人仍然只有这一个。
不管是在多远的将来,不管如今这个不会老去的变化持续到什么时候,他想,他都会像今日这般,慕恋地抱着她。
乔岁在他这样的神情之下,当然只说得出,“爱你,最喜欢你了。”
而尽管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会笑着俯身下来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