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了,潺潺觉得很无聊,于是她拿了在镇上买的围棋,想找江允玩。
她见他没有锁上门,兴冲冲地推门而入,“江允,我们下棋吧!”
但是此刻,江允正在擦拭身子,他的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他一人早已习惯,这会也是不小心忘记了潺潺的存在,加之她从未来过这间屋子所有他不曾想过她会突然进来。
这事儿一发生,两个人都怔住了。
潺潺一下就注意到了他那半边身子。
应当是烧伤的瘢痕,看起来很是崎岖狰狞,坑坑洼洼。
从前只看见侧脸的部分,如今看见全貌,还是忍不住觉得震惊。
他当初得要……伤得多重啊。
在她进来的那一刹那,江允的第一个反应是要遮住这些伤痕,他不想叫她看见自己这令人作呕的模样。
可最后,不知是出于如何的心理,他没有那么做。
过了好久以后,他才拿了外裳穿上。
潺潺感觉非常的不好意思,“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没敲门就闯进来了不好意思啊。”
潺潺道,“我觉得有一点点无聊,所以想找你下下棋的,你先洗着,我晚一点再过来。”
说完她要出去来着。
江允道,“我非是在沐浴,只是这些疤痕隐隐作痛,有些发痒,浸些凉水会好受些。”
潺潺见他这样说,就没有出去了。s:ЪiqikuΠet
她又折了回来,见他已经穿好了里衣,在他身边沉默了许久。
“很疼对不对,肯定特别疼。”
为什么他要经历这些事啊。
潺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抿着唇,很是心疼。
江允皱眉,“你不害怕吗,不觉得……很恶心吗。”
曾经有人看到这伤痕,就算面上不说,眼底的嫌恶也是掩藏不去的。
“为什么要觉得恶心?”
潺潺皱眉,“受伤已经很痛了,为什么你还能说得出恶心这种话?”
江允无奈。
“潺潺,受过这种伤以后,身体注定和其他的正常人不同了,这样的身体,就是丑陋且让人不适的,即便你不想我听着这些话难受,但这依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早已接受了这件事,所以没有关系。”
潺潺觉得他的逻辑有问题。
“这不是你觉得有没有关系的问题吧?可能每个人都看法都有所不同,或许有人觉得这些伤口狰狞,但是也有人不会,受伤就只是受伤,没有人会因为受了伤就不是人了。”δ:Ъiqikunēt
潺潺道,“难道不是因为那些在你受了伤以后离你而去的人有错吗,明明是那些人虚伪浅薄,为什么你好像觉得是你自己有问题。”
潺潺越想越气,语气都微微冲了起来。
“你就是运气不够好,没遇到几个正常人罢了,为什么要封闭自己过现在这样的日子?”
虽然语气不太好,但是眼中浓浓的心疼和担忧也掩盖不去。
江允垂眸一笑。
潺潺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一时更生气了。
江允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有种想揉揉她脑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