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只是想逗逗他,她不是被碰碰小手就要上吊的人。
何况,她跟着娘亲学过一点医,还有一个郎中师傅,他们都说,救命的时候,是不分男女的。
可是她恩人哥哥似乎特别的认真。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开口。
“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好更合适的人,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否则必将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所以,你别担心。”
“且,你年岁小,我至少长你一轮,于我而言只是照顾孩子,所以你不必介怀。”
这一双眼睛里仿佛藏着特别多的风雪往事,可带给旁人的……至少带给她的全是温暖。
潺潺看着他出神了好一会儿,甚至觉得自己的玩笑开得不是很好。
她撅了噘嘴。
“那不还是不想负责吗?算啦算啦,恩人哥哥是嫌我太吵太闹了吧,我不会为难您的,放心吧。”
江允道,“你的年纪这样小,可以叫我叔叔了。”
潺潺这边主打的就是一个叛逆,她笑眯眯道,“好哦,恩人哥哥。”ъiqiku
江允没有言语了。
许久以后,他道,“你好好休息吧,明日,我送你回家。”
潺潺顿了顿。
她的伤要是被淙淙看见的话,她就完蛋了,以后怕是一年半载都要他盯得死死的没好日子过……
她不想过那种日子啊!
江允见她如此,以为是说到了她的伤心事。
“你的父母……”
潺潺满腹心事,心不在焉地道,“他们去了很远的地方……”
去了很远的地方啊。
江允没想到,这个人小姑娘的命运竟然如此多舛悲凉,“那你身边还有其他亲人吗?”
阿爹最近带着阿娘去远游了,潺潺哪里知道他会想歪。
“家中还有一位兄长。”
江允放缓了语气,“明日带你去寻你兄长。”
“不行!”她马上拒绝,“他看见我现在的样子,一定会打死我的。”
潺潺所说的打死不过是一种夸张。
比如说,完了,今天打碎了阿娘心爱的花瓶,要被阿爹阿娘打死了。
可在江允听来,就是她的兄长,竟还会打人。
潺潺忙拉他的衣袖,“求求你了,不要赶我走呗,我会很听话干很多活的。”
江允沉默了很久,许久以后,慢慢地点了点头。
潺潺以为他好歹还会再说点什么,可是他当真是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很久以后才说了句。
“那,你好好休息。”
说完以后,他走了出去。
潺潺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背影,不似爹爹那般坚挺,似乎每时每刻总带着些疲倦和沧桑。
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呀。
她撑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躺下休息,很快就什么也没想地睡着了。
娘亲说,想的多就老的快,会像爹爹那样,鬓角长白发的。
虽然爹爹如今还是很年轻的样子,但是他真的有白头发了,虽然爹爹有白发也好好看,可是潺潺不想要……
虽然这么想好像有一点对不起爹爹。
潺潺一觉就睡到天亮了,她是一个喜动的人,如果要她躺着,那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结果她刚出门,就看见她的恩人在劈柴。
他挥起斧头,劈得很是轻松。
“恩人哥哥!”δ:Ъiqikunēt
江允回头去看,少女在日光下透着别样的光彩,他静默地看着她,等她要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