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寒先是微微一怔,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他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晏暮寒回过头。
月牙和卫影跪在了他的面前。
他声音极冷,“人呢?”
卫影道,“是属下,让席卿公子将魏姑娘的遗体带走了。”
晏暮寒的脸色尤为难看,他看着卫影,眼中的冷意几乎要将他冻住。
“谁准你自作主张了?”
卫影从没有见过主子的眼中对自己露出这样的神情,在这一刹那,卫影确定,主子他,是动了杀心的。
月牙立刻跪下,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分明她认识他已久,按理说,不该这样害怕了,可此时,他的神色,她的样子,都让月牙从心底里发寒。
“陛,陛下,卫统领无意冒犯您,这件事,是姑娘的意思,陛下,姑娘她不愿看见您这样,也不愿您瞧见她衰败腐朽的样子……”
月牙原本便颤颤巍巍的不敢开口,好不容易才挤出了这莫大的勇气,可当她话说到了一半,接触到眼前男人的神色时,一股森林,阴寒的气息顿时席卷了她全身,月牙瞬间感觉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攥住了自己的心脏,叫她从心底里产生了慌乱。
还有一种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
她话虽说完了,可浑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天气明明一天比一天热了,可是月牙此刻却浑身发冷,可要说发冷,不自觉之中,汗水有沁满了她的额头。
“陛下,属下有罪,此事与月牙无关,属下自愿受罚,还请您降罪!”
晏暮寒的目光阴郁非常。
“滚。”
卫影连忙起身,他拉起了月牙一起,“属下告退。”随后快步地走了出去,主子虽气极,却也……没有罚他……卫影微微垂头。
“景裴。”晏暮寒沉声开口,一道阴影闪过,景裴出现在了屋中,“陛下。”
“把席卿找出来。”
“是。”
景裴领命以后,很快消失,屋中便只剩他一个人。
晏暮寒的双眼赤红,眼中的神色冷若冰霜,biqikμnět
那个叫月牙的人说,这是她授意的。
她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连一具尸体,都不愿意留给他么?
“为什么。”
今日天晴,连风声都没有一阵儿,世界仿佛陷入寂寥,唯有这一声疑惑,格外清晰。
他静坐许久,太阳穴的位置隐隐作痛,直到头痛难忍,耳边嗡鸣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外头守卫只听见,一声又一声清脆又巨大的声响,依着这个动静,那间屋子要被砸毁了吧,众人虽心中惊惧,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轻举妄动。
“为什么?”
乔岁感觉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疼,仿佛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有一种很闷的感觉,简直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看着眼前的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暮寒……”
她看他眼底青黑,嘴唇乌紫,“你怎么了?”
眼前突然一空,刚才看见的人仿佛一段泡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转过身去,可茫茫一片的天地之间就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暮寒?”
她蓦然睁开了眼。
乔岁已经回家有快要五个月了,这几个月,她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总是嗜睡,就连自己最爱的舞蹈事业,也被抛到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