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暮寒从宫里回来的时候才走进晏府没几步,便被一行人拦了去路。
钱芸月带着人站在他面前,这个愚蠢的女人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处境,还试图拦他。
晏暮寒并不将她放在眼里,刚想无视她,钱芸月不容他忽视地开口。
“你将芷妍弄到哪儿去了?”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上来便是质问。
晏暮寒垂眸,他的目光很是从容,甚至还笑了笑,只是那笑里一点温度也没有。
“真有意思,大夫人自己的女儿自己没看好,不知道去哪儿了就来问我?”
“晏暮寒!”事到如今,钱氏也不惧与他撕破脸了。
“好,芷妍的事情暂且不提,我就问你,这外面这些人是怎么回事,你敢滥用职权让宫里的人都替你办事?”
她说这话也有试探的意思。
毕竟锦衣卫确实不是谁想调就能调动的人。
但是眼前的人是晏暮寒,这个人如今早已是站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了,万一真是他私自调来的人呢?
毕竟,他怎么也姓晏,打断骨头连着筋,如果晏府出了事,他怎么还能这么从容地出入自由!
“大夫人真是太高看我了。”晏暮寒看着她,冷笑了一声,“不必忧心,很快你就会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钱芸月在他的目光之下沁出了些许冷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狼崽子已经长大,如今站在他的面前,她会忍不住地有一种式微的压抑。
尤其是如今她根本就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是就是一切都不受控了起来。
晏暮寒一脸洞悉一切的样子,而她却是两眼一抹黑,一下子就处于了劣势。
钱芸月咬咬牙,怎么也是不愿妥协的,“不管怎么说,你先把芷妍放回来!”
晏暮寒弯弯唇,“听不懂大夫人在说什么。”
“你休要太得意了,你扣住了自己的亲妹妹威胁嫡母,与魏氏的关系也是不清不楚,这两件事情不管哪一件闹到圣上那头,都够你喝一壶的。”
晏暮寒的脚步停了停,钱芸月却不觉得是他想通了,相反,在那一刹那她感觉到了一阵铺天盖地的压力。
“是么?可是,你说的这两件事,可有证据?”
钱氏只感觉额上的青筋跳了跳,“还要什么证据?除了你这晏府还有谁敢对芷妍不利,至于魏氏之事,昨日半个晏府的人都知道,她落水是你把她带上来,你与她若没有私情,说来谁信!?”
看着晏暮寒淡淡的神情,钱芸月突然呼吸一窒。
因为确实,这两件事,都是空口无凭。
就算是他将落水的魏如雪救了上来,也不能直接证明他们两个就有什么,就算谁都知道他性子冷漠,若无私情不可能去救人,但这确实算不得私通的证据。
而芷妍的事情,大家虽心中有数,却也确实不是亲眼所见,没有证据,在加上他如今可谓是位高权重,说出来的话本就比他们要有分量些,更不会有多少人信她的。
“你这贱人。”
晏暮寒依旧从容,并没有意思被她辱骂的羞恼。
“我还是希望大夫人说话注意些,否则……”他的目光充满了恶意。
他故意压低了声音说给她听,“对了,这几日都可以留心些院子里的角落,说不准能捡到些东西。”
钱芸月还不知道他的意思,便听见他说,“比如……几根手指什么的。”
“你敢!”钱芸月瞬间赤红了眼。
“你若是敢这么做,我不会放过你,你父亲也不会放过你!你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敢用此重刑,如此没有人性,圣上也不会留你这种东西!”
晏暮寒点了点头。
“可以,只可惜,晏启盛他回不来了。”
“至于圣上那儿,你尽管去说,我倒是很好奇你要怎么不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