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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暮寒说得没有错,晏启盛确实在两日后醒了。
晏启盛这个年纪按理说是不到会病成这副模样的时候。
但是坏就坏在在他在病倒之前受人暗算,从高处跌落过,身子损伤得太严重。
大抵是没太养好,一次风寒之后便一病不起了。
不过即便是意识不太清楚,身子骨却还是能够进食的程度,所以才幸得保住一命,拖了许久,以最上乘的药材养着,不至于一命呜呼。到现在竟然是可以醒来的程度了。
对此,乔岁十分感慨,这位通政使大人命运如此多舛却能顽强的活着,当真不是一般人。
背后暗算之人,晏府包括钱氏和晏清音一直在查也查不出是谁。
自然,明面上说得是晏暮寒也一直在查……不过谁知道呢。
再加上晏家这些年风头太盛,晏启盛前几年也没少树敌,这个时候找不到凶手也很正常。
对此乔岁只能说句:丧(干)心(得)病(漂)狂(亮)。
自然,这样说一个病人显得特别没有人情味,但是对于晏启盛乔岁没有任何的好感,甚至从心底里厌恶。
但凡他是个称职的父亲,晏暮寒的幼年,就不会是那副鬼样子,但凡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晏暮寒的母亲都不至于死得那样早,让晏暮寒成为一个孤儿,小小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当然,远远不止这些,他那些死掉的妾室,夭折的孩子,从她来到这儿以后便数不清的风流债,都能说明这人啊,就是个无能且自私的渣滓。
不管表面上再怎么位高权重、风风光光,都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恶臭。
对于厌恶的人,乔岁在他身上的用词当然好听不到哪里去的。
晏启盛躺得久了,由于刚醒,不良于行,第一天的时候甚至无法下床。
钱芸月领着她们前去看望。
一个病人刚醒的样子委实不是很好看,就算他原本是一个风流倜傥被岁月这把杀猪刀漏掉的帅大叔,如今也枯槁得像个枯木桩子。
双颊凹陷,目光无神,脸色青黑……总之就是丑得不忍直视。
乔岁又看见身旁跪着的几个女人拭泪的动作。
嘴角一扯,止不住地嫌弃。
真的有这么难过吗?
就是这么一个细微的神情之后,她无意间直接对上了前头晏清音的目光。
乔岁,“……”
她默默伸手点了点眼角。
晏清音应该是看出了她的小情绪,但是眼中的神色还是很温柔,叫人只感觉是个光风霁月的君子。
乔岁想起自己还说过他坏话,顿时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过她并不内疚,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呢。
总之乔岁不是很喜欢晏清音,因为他看起来像是那种动漫里面病弱但是城府极深的角色。
这样的人有百分之八十都非常可怕。
此时,晏暮寒也在。
他即便没有转头过去看,也知道晏清音在看哪里。
晏暮寒还记得乔岁和他说的话,虽则这些年他看起来并没有那种倾向,但确实是一个需要警惕的人。
……
杜涵芹死后,算上魏如雪,晏启盛就剩下四房妾室了,如今都在这里。
这位风流无双的通政司大人娇妻美妾加起来原有九人,如今加上钱芸月也就只剩五人。
可见在这府上生存有多难。
她的女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暴毙暴毙,痛失子嗣的再也无法生育。
而经过优胜劣汰活下来的几名女性齐聚一堂,也算是大场面了。
说起来,晏清泽的母亲,连妾室都不是,就只是府上一个洒扫侍女罢了,还有晏暮寒的母亲这种被遗落在外的。
这晏启盛,当真是比配种站的种马还要脏。
“大人,如今清音和暮寒都在,还有各位妹妹们,大家知道大人您醒来都很高兴,大人您日后定要好好注意身子啊。”
晏启盛没有说什么。
钱芸月朝乔岁招了招手,“妹妹,来。”
乔岁,“……”
别来沾边!
她顿了顿,还是动了。
她恭敬上前行了礼,晏启盛却并没有转头来看她,对他来说大概转头还挺费劲的。
不过好在钱氏也就是做做样子说了句,“这是刚进门的妹妹,魏如雪,魏氏。”
之后就没再叫做什么了。
乔岁这个角度看到了晏启盛,沉默了。
近看更丑了。
“父亲需要好好休息,这么多人聚在一处实属不必,都让她们下去吧。”
晏暮寒冷冷地开了口。
钱氏脸色变冷,“你父亲病了这样久,身边一直也没几个人,我让大家都来看望看望他有何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