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芷妍想到哥哥和母亲在等自己用膳,一路跑着回去。
却在路上撞上了一个人。
她气恼,“谁啊,没长眼是不是?”
后退两步以后,对上了一双阴诡的眼睛,晏芷妍不由地觉得有些冷。
她本来张口就想讽刺过去了,却被身旁的侍女拉了拉衣袖。
晏芷妍想起母亲曾说过的话。
要离她名义上的这个二哥远些,越远越好。
她本想说点什么,然后先走一步,便看见他微微垂眸,眉目冷淡地掸衣裳,仿佛她是什么叫他恶心的脏东西似的。
晏芷妍长这么大从来都是让人捧在手心里的,何时受过这种折辱。
她咬了咬牙。
发觉对方根本就懒得在多看她一眼。
她当然不敢指着眼前人的鼻子骂,只能对这自己的侍女阴阳怪气道,“有些人真是爬的高了,就忘记自己是什么东西了。”
恼意彻底淹没了晏芷妍的理智,她也学着他的样子掸了掸自己身上的灰尘。
“呵,我还怕沾上些不知道哪个穷酸地方带来的腌臜东西呢。”
如果不是她哥哥的身体差,不宜出仕,怎么会轮得到一个父亲的庶子在朝中如此大放异彩,如今甚至压过他们全家一头。
甚至官位比父亲都要高。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有人都景仰他,还对她如此不屑。
晏芷妍的心里酸溜溜的。
这一番话说出来才让她心里的那口恶气丧去不少。
是了,如今再风光又如何,他的出身他的过去,鬼知道是怎么样的,定然不堪至极,有什么了不起的。
只是她这一番不计后果的话说完,她身旁陪她长大的奶娘大惊,“三小姐,您快别说了!”
晏芷妍从小就被宠着长大,不论犯什么事都有父亲母亲和哥哥帮忙摆平,根本不懂奶娘的苦心,冷笑道,“有什么好顾忌的,你们怕他我可不怕!”
这人若是恼羞成怒的话,不就正好说明她都说中了吗?
但晏芷妍发觉对方的脚步一如既往的从容,隐隐直接,她似乎听到了一声笑声。
晏芷妍僵了僵。
觉得这个人就是个疯子吧。
她忽略掉心中那阵诡异的凉意,加快了脚步离开了这里,仿佛身后有什么恶鬼在追赶一般。
晏芷妍到了晏清音那儿,已经在饭桌上坐下的时候,人还是恍惚的。
钱芸月见女儿有些不对,问了她几句,晏芷妍摇了摇头。
晏清音看了她一眼,温和道,“芷妍已经长大了,她不愿说的,母亲就别管着她了。”
钱氏一向是儿子说什么是什么的,便也就没再多问了。
晏芷妍看着面前的一桌子菜,挥去脑中的恐惧,却突然觉得手上有些痒。
她挠了挠,却有种越来越痒的感觉。
她不停地挠……
钱氏和晏清音都发觉了她的不对劲,“芷妍,你这是怎么了?”
晏芷妍只觉得痒意传入骨髓,简直是抓心挠肝的痒。
钱氏突然惊觉,“芷妍,别挠了!”
刚才被她疯狂挠过的手臂上的皮肤开始有些溃烂,有难闻的气味蔓延了出来。
“快,快把三小姐的手脚都绑起来,别让她再挠了。”
晏芷妍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手臂,她痛苦的咬唇,嘴唇被她咬得出了血。
“娘!”她近乎是哭嚎,“娘,好难受,好痒,娘,别绑我,别绑我!”
晏芷妍哭得狼狈至极,眼泪和鼻涕还有涎水几乎是一起的。
晏清音看着,目光担忧,语气温和。
“芷妍,不可抓挠,否则你浑身的皮肤都会溃烂,届时你的人生便毁了。”
晏芷妍睁大了眼睛,“什么?”
她顿时怕了,下头的人已经拿了东西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她本是不敢再挠也不想挠的,但是实在太痒了她根本无法自控。